“不要!”
一道柔弱的身影突然扑了过来,柳轻轻双手死死抓住剪刀刀刃。
血滴落下来。
“轻轻,放手!”炙奴面色大变,手僵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动作。
生怕剪刀伤她更深。
柳轻轻疼得脸色惨白。
她手紧紧握着剪刀,“不能杀他,杀了他所有人都活不成。”
她说得没错,若今日四皇子死在这,怕是所有人都要陪葬。
炙奴眼底闪过犹豫,三九眼疾手快把四皇子拖到一边。
四皇子又惊又恐大叫,“来……”
他刚说一个字嘴就被沈鸢堵上了。
沈鸢眼神锐利地盯着他,“四殿下明日还要参加围猎,臣妇觉得今夜之事不宜闹大。殿下您觉得呢?您若同意臣妇所言就点点头。”
李嵇瞪着沈鸢狠狠点了一下头。
沈鸢拿掉他口中的粗布,李嵇指着炙奴阴森道:“今日事本宫可以不追究,但我要他!”
“伤了四殿下的人,自是不能留。”
沈鸢话落,抽出三九腰间匕,反手刺入了三九心口。
炙奴不可思议捂住心口,倒了下去。
“炙奴!”柳轻轻睁大眼睛,哭着扑了过去。
李嵇这才满意,“夫人当真果断!”
说完重重踢了炙奴一脚,转身出门。
“炙奴,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柳轻轻抓起地上剪刀,满脸泪痕,“炙奴你等等我,我来陪你。”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握住了,
炙奴脸色白,“轻轻别哭我没事。”
柳轻轻不可思议睁大眼睛。
“我心脏位置和旁人不同,顾夫人知晓此事,所以先下手为强。”
沈鸢吩咐三九,“送炙奴去陈老那里,日后炙奴要换个身份。”
说完她看向柳轻轻,“护国公府还呆得下去吗?”
柳轻轻含泪点头,“阿姐我不能走了,我若走祖母的坟,就会被护国公挖开。”
这是沈鸢不曾想的,没想到护国公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那你一切小心,这几日四皇子定不会再来,别的你容我再想想办法。”
柳轻轻含泪点头,“阿姐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人有时候真的要认命。”
回府后,沈鸢心中一直闷闷的,难道只能这样了吗?
床帐内,顾淮凌把她搂入怀中,“还在想柳姑娘和炙奴的事?”
“四皇子不是良人,护国公也不是个东西。”
沈鸢声音极冷,竟然要挖生母的坟,得多丧心病狂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奇怪,护国公府已经没落,唯一的指望就是柳姑娘,所以护国公会用尽办法,把女儿往高枝上送。”
“明日围猎或许会有转圜。”
男子声音低醇平静,沈鸢心逐渐平静下来。
东林猎场占地极广,天晟帝亲临所有世家公子都铆足了劲,想在皇上面前露脸。
四皇子今日人模狗样,骑在马上褪去往日阴柔之色,竟有几分英姿焕。
天晟帝坐在围猎主场,抬手扔给了四皇子一把弓,“嵇儿当做表率!”
又看向一众勋贵子弟,“你们都是我大晋好儿郎,猎得猎物者,通通有赏!”
“谢皇上隆恩!”
天晟帝似乎被这少年朝气所感染,看起来心情十分好。
沈鸢看向骑着高头大马的沈昭,轻轻对他点了点头。
东林马场草场树林相间,猎物是一早放出的。
李嵇坐在马背上,毫不费力拉弓射箭。
左右猎物是一早备好的,今日魁他当定了!
沈昭坐在马背上,专心致志猎着猎物,他箭法奇准,片刻他所得猎物竟然比李嵇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