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殿下……十六殿下人呢?
穆延环视四下,不远处,十六皇子正扒拉六皇子的弓,孟跃借口帮扶十六皇子,也掂了掂弓的重量,好沉。
难怪箭矢能洞穿靶心。
“十六,你干嘛呢?”承元帝也没想到一偏头,看见第十六子鬼鬼祟祟的做派,没好气唤。
十六皇子转身面向承元帝,实话实说道:“父皇,我在看六皇兄的弓,好沉,我抱不动。”
他目光转落在六皇子身上,绝对性的优势下,十六皇子心服口服,由衷道:“六皇兄,你真勇猛。”
六皇子愣了愣,随后展颜,像一株生机勃勃的赤松,傲然挺立。他分明还是少年模样,却十分沉稳了。
承元帝见年幼的儿子敬佩年长的儿子,佯装的愠怒也装不下去了。
为人父,总归是希望儿子们之间兄友弟恭。
六皇子得了一匹汗血宝马,据说他最开始在御马园只挑了一匹寻常骏马,圣上做主,将那匹汗血宝马赐给他。
而在这件事之下,大公主与大驸马和离了,一如流言所说,大驸马和离后入太子麾下。
孟跃蹙眉,皇后怎会允许这样的事?
次日孟跃从顺妃口中得知,前大驸马入太子麾下,是大公主向承元帝求来的。
皇后唯恐担上刻薄的名声,主动与嫔妃分说。
“大公主与大驸马成亲数载,也没个孩子,大公主自觉对不住大驸马,因此特意为大驸马寻了个去处。”
否则,太子是万万不会收下前大姐夫在手下做事。
顺妃一声叹息,“女儿家太重情,终是没个善果。”
孟跃为顺妃续上热茶,眉目紧锁,她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历史上纵有和离的公主驸马,但如大公主这般“贴心”,还是罕见。
孟跃将此事压下,退出主殿。
下午她去接十六皇子散学,待十六皇子回宫做完课业,并未玩耍,转而练习剑术,骑射。
人见灵秀,或敬佩或诋毁或谩骂,敬佩者,欲与凤凰同飞。诋毁谩骂者,欲拽凤凰同坠。
十六皇子,是前者。
孟跃陪练切磋,与十六皇子一道跟习。
露往霜来,浮云朝露。
同样的宫院,当年院中切磋的两道身影都抽条了。
随着铿铿两声,孟跃手中的木剑被砍飞,重重砸在青石地面。
十六皇子喜色未上眉梢,忧惧而随。他飞快将木剑丢给一旁的小全子,上前握住孟跃的手,细细检查。
孟跃莞尔:“殿下,奴婢没事。”
七年时间一晃而过,十四岁的少年比孟跃高上寸许,不必孟跃蹲身,两人已然能平视。
她抽回手,转身去捡木剑,拉开距离。
十六皇子跟在她身后,“跃跃,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