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夕阳也美。
那是第一步。
没有回报还要往外拿的日子里,衣食住行都拮据。
同剧组的男女主角知名度虽低,但因为签了公司都有配备的生活助理,纯纯素人的怀宁靠自己感知冷热。
她拿出大学四年存在账户里全部的钱,在南淮街租了一间屋子,好只靠走路能第一个到片场试妆过台词,没戏的时候在一边学习取经,或坐公交车去菜市场买回做一顿饭所需的食材。
这些都尚可忍受,最难过的是连续ng。
一遍遍回看拜托别人录制的视频,楼下吹凉风,怀疑前往苏城的那趟航班停运只是上天一句玩笑话。
她却当了真。
——
“这里是当时我在槟城租的房子,离拍戏的地方只有两条街,走路过去很方便,因为ng睡不着的时候会在楼下溜达很久……”
“哎呀,大明星!”
房东太太留经典的卷毛泡面头,摘下围裙。怀宁不知道她是如何隔着窗认出相隔十米且戴墨镜的自己。
“又来了哦,那时候你退租留下的东西,我上次忘记转交。”大嗓门的槟城口音竟有些亲切。
《南山旧》杀青后,有半年多的制作周期,怀宁能做的只有等待。
她没搬去其他城市:苏城、青城、或是机会更多的上京。
首先排除苏城和青城,像终于生出叛逆心理。
至于上京,原因无他,房租太贵,她很难负担得起,试了两次戏,不仅来回路费肉疼,还没成功。
就席月是怀宁那点微妙的运气所在。
她干脆把钱都花到了系统学习上。
房东太太十有八九看出她整天不务正业,每个月临近月底都会催她交房租。
扯着嗓子喊:“小怀,你多大呀,毕业了么,做什么工作,女孩子哝,光漂亮可不行,还是要上进体面的。”
《南山旧》播出后反响好,签完合约后怀宁回来收拾行李。
房东太太穿凉拖“啪嗒啪嗒”到五楼,“怀宁呀,这房子你不租了吧,哎呦我看你电视里那个造型太漂亮了,但还是不如现实好看。”
前两年,怀宁又到槟城。
像这次一样,远远地便看到她,招呼说她有东西落在这儿,那天时间赶,怀宁最后没拿走。
“我没打开看的,怕你万一哪天想起来,回槟城找我要,结果发现有哪里不一样,你粉丝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喷死。”房东太太又标准地磕起了瓜子。
但话密这点一直没改。
怀宁接过牛皮袋子,隔着一层厚度摸到纸张脉络。
上次,她没来得及记起落下什么。
这次碰巧来槟城,全靠昨晚提及,脑子一热打算拍个视频作物料,重游旧地,怀抱那一沓时光痕迹,她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