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的草坪,她穿着读心听到的,齐司禹喜欢的白裙子,拦住他的去路。
“齐学长,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齐司禹手里捧着平板,儒雅又温和,嘴角还扬着弧度,深色的眼瞳浮现点点嘲讽:“学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自信满满地表白,以轻飘飘的“误会”收场。
她楚茉,追她的人能从a大教学楼排到法国,主动表白被拒就够丢脸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她的面子往哪搁?
更何况,她曾读到过他盘算表白的心声。
他风度翩翩,她如遭雷劈。
然后,她当着齐司禹的面,把他拉进微信黑名单。
五年过去,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记忆唤醒了当年那瞬间的丢脸和手足无措。楚茉没好气道:“能不能别提这个晦气的名字。”
贾斯尘:“不就是表白人家没答应吗,也不算什么大——”
“贾斯尘!”楚茉拉住方向盘,一字一顿,“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好好好,我不说了。”贾斯尘扒开楚茉的手,“那您这单还做吗?”
脚掌勾着高跟鞋,一下一下敲击脚跟,楚茉手撑下巴,唇角勾起:“做,干嘛跟钱过不去?”
不过是年轻单纯,错将道貌岸然当温柔体贴,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迷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就算是齐司禹本人来下委托,她照样能面不改色地接了。
他是有几分姿色,但那都是过去式了,谁知道现在会不会变成发福的中年男人?
楚茉想象齐司禹秃顶发福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走吧,贾同志,去买白裙子。”
“,楚家的白月光回国了。”
贾斯尘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倾注在脚底,给飞驰的车加了把油。
楚茉跟着服务生,停在约定的包厢门前。日式料理屏风上透出燕华和一名男子的身影,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那人站姿挺拔,身材修长,楚茉凭经验推测他一米八打底。他胳膊一弯,脱下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举手投足儒雅随和,想必就是此次的目标对象。
楚茉清清嗓子,抬手敲门。
皮影戏按下暂停,门缝里飘出一句:“请进”。
声音温润如玉,像是位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
楚茉握住包厢门把手,往右侧一拉:“您好,燕女士,我来给您送文件,您——”
看清面孔的刹那,剩下的台词硬生吞回喉咙,就像是上膛后打出哑炮的枪。
面前的人生得清隽,眉骨高挑,垂下的长睫毛遮住半颗偏深的眼瞳,习惯性上扬的嘴角弧度分毫未变。
这张大学时就完美长在楚茉喜好点上的脸,经过社会磨砺,就像是一坛陈年的佳酿,由岁月蒸腾出经久不衰的魅力。
齐,司,禹。
燕华,或者也可以称为齐太太,横跨一步上前:“小楚,辛苦你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齐司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