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你真的内心坚定,为什么要来找我?”
旁人总是看得更清些,麦初知道陈天衢就是在死撑。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插手。”她对他说,“但是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前前后后串起来想,知道了吗?”
陈天衢心一提,被她说得有些紧张:“你想说什么?”
蚊虫绕着灯泡飞舞,楼道里偶尔响起几声猫叫。
麦初以三倍速留下一句“乔漾早就知道你喜欢她了!”后果断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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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失眠到凌晨三点,乔漾第二天中午是被疼醒的。
整片牙龈一胀一胀地疼,她对着手机相机摸了摸发硬的那块下颌,被自己这幅蠢样子气得又哭又笑。
这下可容不得她再拖延,只能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收拾东西去医院挂号。
左半边脸肿得张不开嘴,连带着说话也不利索,医生给她开了消炎药,她问几天能好,她周五要答辩。
“大什么?”
乔漾捧着脸,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口齿清晰一些:“论、文、答、辩!”
“哦。”医生笑起来,说,“你想快点好就挂水吧,吃药肯定见效慢。”
“好吧。”
医生又说天气暖和起来了,人容易上火,让她注意饮食和作息。
今天是工作日,输液室里人不多。
医院里总是有种让人浑身发寒的气味,乔漾左手插着针,找了个光线好的位置坐下。
窗外树枝随风摇晃,她从口袋里取出手机。
微信列表里好几条未读消息,她跳过那些无关紧要的,直接打开了麦初的聊天框。
昨晚乔漾问她:陈天衢是不是已经oveon了?
麦初后来回复她:谁告诉你的?
乔漾想说她自己感觉出来的,可一只手不方便打字,嘴也张不太开发不了语音。
手机很快响起低电量提示,出来得太急也没顾得上拿充电宝,她把手机塞回衣服兜里,决定先不去管了。
阳光暖而不燥,晒得人想眯起眼睛,乔漾一只手撑着脑袋,用脚尖踩地上的光斑玩。
也是长大了,她想,都能一个人看医生了。
周五那天陆州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回南天已经结束,这场雨大概也不会持续太久。
乔漾把托特包抱在怀里,一路朝着法学院狂奔。
虽然早早就起了床,但半个小时前她发现ppt上一处错误,等火急火燎地改完重新导进u盘里,出门还是晚了。
刘海湿成一绺一绺,水珠滴落在眼皮上,乔漾抬高肩膀重新检查了一遍包里打印好的论文,确认它们都完好无损。
“乔漾。”
乔漾抬起头往后看,陈天衢侧着身子,站在离她几步远处。
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就这样和他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