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好奇的打量和窃窃私语声实在太密集,让人想忽视都难。
麦初从包里取出口袋相机,想给自己找点事干。
这东西是麦喆送她的生日礼物,以前每年这个时候他问麦初想要什么礼物她都说随便,今年破天荒地指名道姓点了一个,那当哥的肯定得满足。
“怎么突然想拍视频了?”麦喆问。
“记录生活不行啊?”麦初举起相机面向他。
麦喆抬手挡住镜头:“拍我要给出场费的啊。”
“嘁。”麦初转身将取景框对准别处,她没告诉麦喆其实她的账号已经有一千左右的关注量了。
原本就是想找个地方作日记本和发泄情绪的树洞,一年两年还真攒下了点粉丝,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自说自话。
舒缓的音乐声响起,与此同时宴会厅的灯光也暗了下来。
两个已过半生的中年人手挽着手走上舞台,这场婚礼没有繁琐的礼节,甚至连司仪都没有。
等新郎新娘走到舞台中间,穿着白裙的双胞胎为他们送上戒指,在掌声和祝福中两人幸福相拥。
麦初鼓着掌,凑近麦喆悄悄说:“你妹妹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麦喆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别这么夸自己好不好?”
“我是说……”麦初没再把话说完,她知道麦喆是故意这么回答的。
麦喆拍了拍她,说:“心情有点奇怪。”
麦初也把手搭到他肩上:“懂。”
出国留学前麦旭文喊了一大堆亲戚来家里吃饭,那天江杉也来了。
酒过三巡,麦旭文牵起身边人的手,向众人宣布:“我俩把证领了,一把年纪也不大操大办了,今天家里人都在,就当是给我们俩办的宴,以后江杉就是一家人。”
那会儿麦初还会偷偷感到难过,现在她不了,她甚至跳脱地想,如果再玩一次高中那个“你有我没有”的游戏,她将拥有一个别人都不可能有的必杀技。
——“我参加过爸妈的婚礼。”
不过是分开参加的。
隔了几天乔漾又在微信上问她有没有空,说陈天衢也从陆州回来了,要不要叫上男生们一起出来吃个饭。
看到消息的时候麦初刚一觉睡醒,她这几天基本没出过房间门,连饭菜都是阿姨做好端进来的。
窗帘遮挡阳光,卧室里昏暗而安宁。
混乱的作息让麦初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她伸出胳膊打字说:我喉咙疼,估计是阳了。
乔漾回得很快:吃药了吗?
不到两秒她又说:那你赶紧好好休息!
麦初回了个汤姆猫裹着毯子耷拉着眼皮的表情包,说:我继续睡了。
她发完就把手机往枕边一丢,扯了下被子重新裹住自己。
睡得太多脑袋昏昏胀胀的,麦初承认感冒是她找的借口。
不想见面不是因为太久不联系生分了,当然或多或少也有这层因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