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君上子嗣单薄,早前已将当朝唯一女官琼尚书之妹收为义女。”
凌云洲语气戏谑:“你自诩深知相府筹谋,又擅长窥探别人心中所想,那你怎会认为别人会无缘无故掉下一个郡主身份的大馅饼,认为相府会和王室结亲?”
凌云洲暗示的是婉婉的婚事已有安排,千芮为了自己吃香喝辣的春秋大梦,坚持信口胡诌:
“方才我都说了,真情难得,若真爱隔山海,真心之人,可以冲破重重阻碍,山海可平。”
“你说的这些,你信吗?”
他沉默许久,突然问得异常认真。
凌云洲看着千芮,平日里老把尊卑挂在嘴边,一口一个奴婢,可她打心底从不觉得自己身份卑贱,然儿欺负她,她也便敢与人家同归于尽。对于他这个主子,给点颜色就知道蹬鼻子上脸。
本来本本分分,刻意疏离,自与那郡主混在一起,便不惜以下犯上,打起了他的注意。
凌云洲由着她胡闹,虽翻不出什么花样,但也有七八分精明剔透。是为自己谋划让他娶别人,倒是颇为聪明,知道步步为营,攻于心计。
千芮被严肃的目光盯得心虚,一时语怔。
“我—”
自然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可是她信吗?
她自然,从来不信!
“我若真的娶了郡主,对你来说,真的利大于弊吗?”
“当、当然——”
千芮铜墙铁壁的硬嘴说不了一句软话,但心里知道,若婉婉每日拉着她倾诉与小相爷的甜言蜜语——
她恐怕,不会好受。
凌云洲看她发愣,继续拿起自己要批改的折子,打发道:“好了,去找陈管事,把你这些日子采买物品兑成银钱还回去。”
“哦—嗯?”
千芮应下,可是,怎么成她买的了?
比如用你的脸把他的脸怼在墙上,让他无法呼吸。
揽月楼是都城最好的酒楼,楼层是都城最高的,顶阁立着一块无价的玉石雕塑,月上柳梢头之时,形似抱月,工艺巧妙雅致,因而取名揽月楼。
婉华记得千芮说过,小相爷对钟情于美食,特在此阁设了雅座,递了拜帖,静候小相爷光临。
千芮随相府马车路过几次揽月楼,对此楼别致景观啧啧称奇,如今上了这顶阁,这精致的景致,真让她大吃一惊。
“婉婉,你这可是大手笔啊!”
桌上菜式让人垂涎不已。
“小相爷有要事处理,来不了了,特派我过来代吃。”
婉华虽有稍许失落,但本来紧张不已,看到只有千芮反而放松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