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伤着,”
凌云洲将她自己的手举到她眼前,说道:“你总是胡作非为,看看你的手,上次被烫伤的疤还在呢。”
千芮皱眉不满地回想,这个疤还是之前在相府为了研制各种夜宵而挂的彩,某人那时吃得甚有滋味,第二日就下令不让自己再下厨房。
“做我的女官,你资质尚有欠缺,”他将她的手放到自己嘴边,轻吻了一下那块疤。
“要不,你还是做我的填房丫头吧。”这话说得魅惑又咄咄逼人。
千芮心知,自己在此人面前已经装不了纯情小白兔,于是装着胆子硬着头皮,瓮声瓮气地说:
“你、你可别后悔啊,这、这种事,我、我可是不会吃亏的。”
千芮深知自己那点本能的色心,醉酒那次,凌云洲奋力顽抗,都足以让她失心疯,何况此时,他竟然先主动解开自己的外衣物仍在地上,邪魅地盯着她。
完了完了,千芮深知自己走不动道了。
“好,不后悔。”
他眼里闪着柔柔明亮的光,就像那日,他们在朋村相坐时一闪一闪的流萤,让她忍不住仰头看得沉迷。
她揽住他的腰,痴痴笑道:“小相爷,你真好看。”
凌云洲从未发现,自己身与心会那么全然地、无时无刻不想靠近她,贴着她,在她身体里,身心得以安宁。
“有事就说。”
夜里不知何时千芮醒了,黑夜中在他胸膛前眨巴着眼睛,不免发出一些细细碎碎的小动作,凌云洲不知何时亦是醒了,终于没好气地让她讲话。
平日里,她抵在他胸前,总是睡得很熟,就连他起床洗漱完了她都不会醒。
这会不安分肯定憋着什么话。
“小相爷,奴婢有一事不明。”
千芮谨慎地提了一口气小声说话。
“嗯。”
凌云洲知道,她等着给他下套呢,若他追问了,最后成了“都是小相爷逼奴婢说的。”
“此事与曼国风俗相关。”
“嗯。”
“就是,达官贵人家的填房丫头,若、若是年老色衰,或者被贵人嫌恶之后,会不会发落外嫁侍卫、家丁什么的?”
千芮说完,乖乖蜷缩到某人怀里等候发落。
小相爷翻身将她压住,“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这女人难道在暗示他是一个始乱终弃,随意放荡的男人!夜夜躺在自己怀中,竟盘算着发落侍卫、家丁!
“小相爷切莫动怒,奴婢只是感到好奇而已。您又不是不知,我是个实在人。”
这世上俊俏的郎君那么多,在一棵树上吊死,这种情况在她身上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