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一个姿势坐久了,稍微调整一下坐姿,见凌岚儿不答话,她继续道:
“很多时候你想不到的事情可能就要生了,人生短暂,我只希望你擦亮眼睛,别错过自己的良缘。”
凌岚儿苦笑了一下,没接话,只说:
“姐,你快睡一会儿,我也回去睡一会儿。”
说完,凌岚儿眼神回避芳菲,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帮芳菲轻轻把门掩上。
之后,凌岚儿用手护住了自己的心口,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从那里跳出来了。
她不敢想象邢南再像之前那样霸道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似乎隐隐有些期待,但下一秒马上又被自己的期待吓到了。
【他是别人的丈夫,他是一个孩子的爸爸,自己算什么?人人喊打的小三?!算了吧!】
凌岚儿甩甩脑袋,试图甩掉这一脑门子的纷乱。
凌岚儿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芳羽沫已经在床上睡熟了,小脸粉扑扑的,还微张着嘴巴,呼吸很匀称。
她轻轻帮芳羽沫盖好被子,脑海中又闪过芳菲手里的那本书,“死亡”两字在她的脑海里划过了一道闪电。
她双眼模糊,泪眼朦胧,她只祈祷芳菲能在这尘世间待的长久些,哪怕是等这个小姑娘长成个大人模样。
凌岚儿和芳菲一样,在芳羽沫这样的年纪都尝尽了辛酸与苦楚,她和芳菲一样希望芳羽沫能无忧无虑的长到羽翼丰满,收获一个完美的童年。
芳菲的大平层里,芳菲房间静悄悄的,伊慧和苏悦宁的房间里传出隐隐的鼾声。
凌岚儿没有午睡,她写写画画在面板纸上,一次次回忆着她参与过的芳菲的每场秀的细节,快草拟了o年夏装秀的流程和每个环节需要做的准备以及注意事项,小到每一项成本都罗列的清楚明朗。
她暗下决心,要做好芳菲安排给她的任何一件事,随之内心悠然而生一种悲壮,她静静倚在窗台,望着绿意盎然的窗外,今年的春天已经阔步走来了。
沈妍跟邢南离婚的当晚,沈佳娟和沈琼山迟迟不见女儿归家,打电话关机,出门准备寻找的时候,在家附近看到了沈妍的那辆车。
车门没锁,驾驶座上放着一封信,是沈妍留给沈琼山和沈佳娟夫妻两个以及弟弟沈蓬的:
爸妈,沈蓬:
这几年我太累了,清醒的时候,我几乎每晚都能梦到沈睿和我的那个孩子,他们每次来到我的梦里,都哭的特别伤心。
是我,是我把他们害死的,是我把沈睿逼死的,我对不起沈睿,我情愿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
可是一切都晚了,我是个有罪的人,我背负着两条人命,被压得实在喘不过气来。
邢南,我一直爱他,可是我却爱错了,我伤害了他,也伤害了我自己,我和他离婚了,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你们也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各自安好吧。
他把我们婚姻存续期间的所有收入都留给了我,是一笔不小的资产,还有我们一起住过的那套房子,他是个顶好的男人,只是我这辈子跟他没这个缘分。
资产的相关文件都在牛皮纸袋子里,麻烦你们帮我处理了吧,换成钱去资助贫困山区的儿童,以沈睿的名义。
沈蓬,我的弟弟,你的哥哥不在了,你的姐姐不能留在爸妈身边,爸爸妈妈只有你了,请你善待爸爸妈妈,你自己也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