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野轻笑了一声,“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傻子”他声音闷闷的,“谁准你擅作主张”
沈斯野感受着肩头细微的颤抖,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挠过。
他试探性地环住时雪泠的腰,仿佛用力些就会折断。
时雪泠也没有推开沈斯野,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不知抱了多久,孟神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公子,时辰到了。”
时雪泠如梦初醒,他踉跄着站起来,湿透的衣摆还在滴水,他说道:“我我去换件衣服。”
沈斯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药浴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三日后,沈斯野被抬出药池时,整个人苍白得像张纸。
孟神医取了他三滴心头血,与玉泉花根粉调和成一碗药汁。
“趁热喝,”老人将药碗递给守在床边的时雪泠,“一滴都不许剩。”
时雪泠接过碗,药汁散发着一股铁锈味。他看向床上昏睡的沈斯野,那人唇上还留着取血时的牙印。
“他日后真的不能从军了?”
孟神医捋了捋胡须:“老朽说的是常人。”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斯野,“这小子筋骨异于常人,说不准,况且我这里有个法子,就看时公子怎么想了。”
孟神医凑到时雪泠耳边,说了些什么。
时雪泠颔首,“我可以。”
“快喝吧,”孟神医没回时雪泠,而是起身离去,“他醒来若见你没喝,怕是要再泡一回。”
药汁入喉,苦涩中带着一丝腥甜。时雪泠盯着沈斯野,无视掉那股药味一饮而尽,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没多久,一股暖流从心口扩散至四肢百骸,心头常年萦绕的寒意竟真的消退了些。
时雪泠放下药碗,鬼使神差地俯身,唇瓣轻轻碰了碰沈斯野的额头。
下一秒,时雪泠的手腕就被人抓住。
我心悦你
时雪泠一惊,却发现沈斯野眼睛依旧禁闭着,大概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松了一口气,离开了沈斯野的卧房。
两日后。
药汁的苦涩还残留在舌尖,时雪泠坐在将军府后院的石凳上,看着院中那株刚抽出新芽的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银针。
“时公子,该取血了。”
孟神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雪泠收回思绪,转身跟着孟神医走进药房。
自从三日前喝下那碗混着沈斯野心头血的药汁,他体内的寒气确实消退了不少。但沈斯野却因此元气大伤,还需要卧床休息。
“今日还是取三滴?”时雪泠将袖角挽起,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
孟神医摇头:“沈将军体质特殊,恢复得比老朽预想的快。今日两滴足矣。”
银针刺入指尖的疼痛对时雪泠而言早已习惯。
他看着鲜红的血珠滴入瓷碗,与碗中药粉相融。
“这药引”时雪泠皱眉,“当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