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边坐下,舀起一勺吹了吹要喂给晋子瑾。
晋子瑾从她手里接过勺碗,将小勺递到她唇前,“阿珧先尝。”
五味羹,食材便是肉沫加上五种菌菇,搅开蛋花。
色泽清淡,羹汁鲜美。
瓷勺中,羹汁呈淡淡的黄色。
虞珧看着喂到眼前的瓷勺,无奈一笑,“小瑾还是病人呢。”
她张口含住瓷勺,将羹汁吞入腹。
晋子瑾问她,“有南赵的味道吗?”
虞珧笑着摇摇头,“那还是哥哥做得好喝。阿娘是做给小瑾的。小瑾尝尝呢。”
晋子瑾垂眸,吹凉尝了一口,“你做得也很好。”
虞珧看着他,似乎她对南赵的记忆渐渐有些清晰起来了。
过去的那些事。
不知是好是坏。她怕回忆起来,会更加想念南赵。
“小瑾喜欢就好。病要快些好。”
晋子瑾“嗯”了声,喝完了一碗羹。他靠在虞珧肩上,虞珧将掉落的手巾重新浸湿,拧干,放回他额头。
“小瑾啊,会好的。天气都好起来了呢。”
她并不知晋子瑾此次重病是因落水。晋子瑾头脑昏沉靠在她身上睡去。
虞珧尚无睡意,握住他的手,像他过去喜欢的那样,手指相交扣在一起。
轻轻哼唱起南赵的歌谣。
“姑娘嫁远方,月圆思故乡……”
晋子瑾此次,反反复复,时好时坏,病了有一月才差不多好全。
出屋透气。
院中阴凉的树下,东福蹲在轮椅前给他揉腿。
薛翌站在一边向他禀报:“二皇子抵达舮南已有半月,今传回来消息,不慎被水流冲走,好在已经找回来。”
晋子瑾神色些微笑容,“父皇待谁都一样。总要让他清楚清楚,他没什么例外。”
东福出声:“昨日一位美人诞下了皇子。”
晋子瑾神色依旧,“父皇认为他正当年轻力壮,还能做许多年的皇帝。他女人众多,又怎么会缺儿子。”
薛翌又禀:“今日,南赵来了使臣。我与赵翎大人讨论。他道,南赵依旧想要要回他们的公主。觐见陛下。提出以南赵临晋国的三城交换。陛下以为三城太少,得六城。没谈妥。”
晋子瑾沉默了一会儿,笑,“倒是让父皇拿住了个把柄。南赵本也不多大,六城,呵。”
东福又提一句,“殿下,皇后娘娘今日也召见了虞氏。”
静和宫内郦芜拉着虞珧正在花园中散步。近春捧着个朱红木盒快步而来。
“娘娘,这是东宫送过来的。”
郦芜看着她手中满是缠枝牡丹纹的木盒,“拿来看看。”
她接过木盒打开来。
满盒的金银珠玉首饰。
最亮眼的,便是置于最上方的一只粉玉镯子。
虞珧的目光被镯子吸引。
是在梦中,她再熟悉不过的那只镯子。一直套在她腕上。
连圈口大小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