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看着他,神情恍惚,“陛下,我在晋国并不好。什么都不好。”
晋文偃一阵笑,“你与别的女人不同,若是旁人朕要么随她跑了,要么追捕的路上就直接处死。可你是南赵的公主,朕没有允许你回去,你就回不去。”
颜徽愤然道:“你将她逼成这个样子,你留着她在你晋国做什么!”
晋文偃笑,“从前或许无用,现在不就有用了么?”他看向颜徽,“你们南赵王,很在意这个妹妹。既然如此,也不是不能放她回去。让虞珩亲自来接她。”
他说着,放开虞珧的脸,站起身。
颜徽像是明白了他的打算,“你要我们王上亲自来见你?你想杀了他!”
晋文偃低垂着眼帘看着他,神色淡漠,“你这个南赵人很聪明,怎么来做这种事,真是浪费啊。”
“有何浪费。我不还是让公主被你们抓了么。”
“寡不敌众。”晋文偃道,他蓦然抽出一边站着的官兵的佩刀,“噗”刺入他的胸口,“你既然这么聪明,也该知道自己活不了吧。”
颜徽吐出一口血,咳嗽,抬眸阴狠看着晋文偃,“王上,不会上你的当的。公主,他也一定会救回去。”
晋文偃将刀抽出,鲜血也喷溅而出,“你们公主也在我手上,生死由朕。”
颜徽倒在了地上,涌出的血将浅棕的泥土浸染成暗褐色,渐渐鲜亮。
虞珧面无血色,睁大着眼看着他,大粒的两颗泪珠滚落眼眶,晋文偃手中滴血的刀抬起了她的脸,虞珧的目光看着他刀上的血,那血还在往下流淌,触碰在她的肌肤上带着余温。
她被迫看向晋文偃,整个人都僵硬着,唯有呼吸颤抖,泪落如雨。
“乖乖给朕待着,等到你那哥哥出现。否则,你还有个侍女吧。就像他一样。”晋文偃的刀尖再次指向颜徽。
颜徽看着虞珧,还有口气在,想安慰她,却已说不出话。
虞珧跪坐在地上,身形摇摇欲坠,目光看着他,“颜徽。”
她看着颜徽的血流了满地,生息渐无。目光呆滞着,只有泪流。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什么也做不了。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
晋文偃手中染血的刀丢在地上,虞珧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去,蓦然也倒在地上。
屋内,东福大气不敢喘地看着一言不发,神色平静到诡异的晋子瑾。
殿下不能出去,也阻止不了。公主身边那人是救不下来的。
若要救他,引起陛下的怀疑,后头公主再出什么事,殿下就没法再救了。
过于一次的忤逆陛下,就会适得其反。
他还是很担忧,禁不住出声,“殿下?”
晋子瑾没有应他。目光仍是看着院里晕过去的虞珧,看她被士兵架起,带走。
他不能被怀疑,那只会让她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