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问他,“和小瑾身上的一样吗?”
“一样。”说着,笑了下。握住她的手,“我带阿娘,看看这里吧。”
还不待虞珧理解他所说。晋子瑾拉着她,一手推着轮椅往外去。
庭院沐浴于晨曦的微光,花坛中初绽的春芳沾着晨露。
虞珧与晋子瑾在殿前看到一双蝴蝶在芳草间飞舞。
“阿娘可听过梁祝?”
虞珧不曾听过。
“这是晋国流传的故事。我讲给阿娘听。”
虞珧推着晋子瑾出寝院,听他给她讲晋国的民间故事。
寝院外,是东宫更广阔的景色。
一切人与景皆朦胧在晨曦的微光里,寒意淡淡随着风拂面。
虞珧推着晋子瑾走在回廊下,天地寂静的只闻木轮椅的轱辘声与晋子瑾给她讲故事的声音,清润如晨风。宫人来去身影模糊。
“他们都死了吗?”
“化作蝴蝶,获得了新生。”
虞珧仍觉得这是个凄美的故事。晋国连故事都不那么让人开心。
“小瑾说得故事就是最好的故事。”
晋子瑾清越地笑了声。
这实在算不上一个,美好的故事。只是寄托了人们的愿景。
虞珧望着朦胧清凉的景,“小瑾知道这是哪儿吗?”
“东宫。”
东宫。虞珧知道这是太子的住处。
“怎么会在太子的宫里?”
晋子瑾未回答这个问题,“带阿娘看看这里。”
……
一夜梦醒晋子瑾今日起身后命人推着他去静和殿。站在殿前,可闻殿内传来细细的念诵声。侍人推他进殿,他将人都屏退。
推着轮椅进到深处,看着前方盘坐蒲团的女人。
“母后。”
“出去!我谁也不想见。”
晋子瑾的话被打断,沉默了片刻,“母后就这样在这儿信神一辈子了么。”
许久,无人应答,只有不断的念诵声。
蓦地,手中的珠串断裂,檀木珠洒落一地。她紧绷的神经跟着一同被扯断,她转过身来,神色在暗光下阴煞,“你看看你现在,还来我这儿做什么?我难道想看到你这幅样子吗?你想要把我逼疯是不是?”
晋子瑾平静地看着她。
“母后,你既无能为力,何必纠结至此。”
“滚!我不要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任何人!”
“你不如去杀了他。”晋子瑾丢下最后一句,转身离开。行出一小段又停住,“我从未怪你,你又何必如此。我知一切,错不在你。”
“滚!我不要听这些。”
晋子瑾推着轮椅离开大殿。阴暗的光线里,郦芜颤抖着纤瘦的手指摸索着地面洒落四处的檀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