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郦芜却是叫御医上前,为虞珧看看。
李思源是为虞珧看过的。
“看看她这一直以来的问题怎么才能好。”
“是,娘娘。”
李思源放下药箱,俯身为虞珧诊脉。虞珧觉得自己没病,但郦芜的好意她并不想推脱让对方不开心。
诊脉后,李思源又观察了一番虞珧的脸色。
向郦芜道:“皇后娘娘,公主这情况,若是想要恢复如初,怕是只能看天意,但维持在如今这样,不再继续加重,只需要保持好心情,吃好睡好即可。臣从公主的脉象与脸色,精神来看,公主这些日子想是挺舒心。”
虞珧点点头。
除了担忧小瑾的身体和想家,她近些日子确实觉得比以往要开心。
章婮有时也会偷偷去重光殿陪她说话。
没那么郁闷了。
郦芜仍感到些许可惜。但心情好,总是比什么都好。
“如此,也好。”
李思源见皇后今也记挂上了虞珧,倒是对她更放心了,“娘娘,可要臣给公主开张安神解郁的方子,喝一段时间?”
“这自然好。”
李思源应声。说着,抬眸望着郦芜,“娘娘,臣看您这气色还不如公主呢。可也要看一看?”
郦芜本无意,但他既然这样提,就也同意了。
李思源诊过脉,同样开了张方子后,告退离去。
虞珧回重光殿的路上,沉浸在思绪里。
她作为公主与哥哥不同。她无权参与国家政事。她唯一参与到权利争端之中的途径,便是嫁人。
和亲是最大的一场交易。
即使不是和亲。若需要拉拢、稳定藩王,公主同样会被送出去。
历来公主大多如此。
史书不会留下她们的名字。记录最多的或许就只是嫁于了何人。
她不曾想过,她一位平凡的公主会名留青史。
但和亲,她想总归是以一生交换留下了一笔吧。
连华不明白,她为何执着于受到晋国陛下的宠爱。因为南赵有她爱的、挂念的人。
即使回不去了,她也想他们无忧。
她与哥哥一样,都想南赵山河无恙。
来到这里,她早就不是她自己了。
她所能做的,总是那么微渺。但或许,就有用了呢。两国建交,不用再战争的话,也达成了父王所说那些大臣口中的,“最小的损失换得最大的利益”。
不能只有哥哥与父王忧心南赵。
回到重光殿,虞珧坐在榻上搂着小瑾,抬眸看着连华,“连华说要给我找书呢。”
连华僵了一下。
她还记着呢。不是说记性不好么。
“奴婢一会儿就去找人问问。”
“嗯。”
虞珧知道宫里处处不方便。她人微言轻,没那么容易办事。
她低头看怀里的小瑾,温柔地摸了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