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婮笑,“我觉得你可正常了,不要听外人乱说你脑子不好。”
虞珧垂眸,脸颊微红略微害羞。
“只是这些日子觉得脑子比以往清醒了一些。但也不能时时都比较清醒。总还是恍恍惚惚。”
“没事的。不论如何你都很好。”
连华看着微垂着脸颊的虞珧。
虞氏对她怎么不曾这样,真这么好吗。她都不怎么理她。
章婮坐了不久后离开,虞珧对着穿上新衣服的小瑾左看右看,更喜欢了。平安符压在衣襟里也不会那样显眼。
看着袖口前露出的粉玉镯子,章婮的话她觉得也有道理。但并不为此多深究。
不论是谁送的,总是会有小瑾的那一份。
她吩咐连华拿来近些日子找来的一些书,趴在榻上将小瑾放在一侧,翻开看。
晋国的陛下,年纪比她的父王要小一些。但算起来也是能做她父亲的年纪了。
宫中可侍寝的女眷里却不乏有比她年纪还小的。
天家向来如此。
她的父王也不仅仅只有母后一个王后,还有其他的妃子。只不过数量可计,一只手的数。
但晋帝,她每次见到他,他身边都是新面孔。
必然是个贪恋美色的皇帝。这样的人,要如何对一个人上心呢?
她记得小瑾说过。
他唯独最爱的,只有他自己。
她回头问连华,“陛下可有长宠过谁?”
连华不知她为何问这个,“距奴婢所知,陛下曾经宠爱最久的人是德妃。”
德妃。
她在她身上一点瞧不出“德”字,她那样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陛下。
虞珧回想起晋文偃。戏谑、凉薄、阴戾。
爱?
没有所谓的爱,只有应该。
她应该去服侍陛下,争取一点偏宠,以为南赵争取一些利益。
她看向身边坐着的小瑾,摸摸它的头。亲了一下它的脸颊,“阿娘是爱你的哦。小瑾喜欢新衣裳吗?”
晋子瑾换了件竹青的外袍。不知为什么,就是想换。
夜半梦里时,虞珧见他便是竹青的袍子。
她笑看着他,“小瑾喜欢这件衣裳吗?”
晋子瑾不明所以,还是“嗯”了一声。
站在妆镜前,虞珧梳理着他的头发,显得心不在焉。
好半晌才回神,俯下身问他,“小瑾的病好了,胃口好起来了吗?”
“好了。阿娘有想吃的吗?”
虞珧想了一会儿,将他的头发束起,戴上发冠,“蕈菇炖山鸡。”
晋子瑾意识到她似乎很爱吃蕈菇,“南赵蕈菇常有吗?”
“听哥哥说,雨后山中会冒出来。但山林里总是很危险,倒也不算多。”她说着就换了话题,“今日皇后娘娘给了我许多首饰,里头有小瑾给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