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弗很少听到这麽强大的声音了。
不过这次那些波动没有震得他疼痛,波浪一般顺着他的小臂冲向他的五脏六腑,回声不断告知着他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他分辨着那些杂乱的声音,啧了一声。
“十五年,先生。”
白胡子挑眉:“十五年怎麽。”
“最多十五年後您就压不住它了,我也不行。您现在必须——”
白胡子发出咕啦啦啦啦的笑,打断了他,“这片海上没有什麽是'必须'的,小鬼。”
茵弗收回手,仰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磅礴的灵魂啊——
所以他摇摇头,换了个话题:“诊费,先生,您出还是让您儿子出?”
“你要什麽?老子可没钱给你。”
“嗯。。。给我摸摸您的胡子?”
马尔科从震惊中回神:“喂!给我尊重老爹啊yoi!”
白胡子笑着把他拎到肩头,茵弗伸手摸了摸那轮月亮。
跟罗杰的手感不一样,没有那麽粗糙,但是同样硬硬的,不到没法捏一捏的程度。
白胡子感觉到他要开始扯了,偏了下头。
茵弗从善如流地从他身上跳下来,直直跑向旁边的雷利。
雷利接住他,宴会已经结束了,金发男人的胸膛与脸都被酒精熏的发红。
“怎麽了小家夥?情况不好?”
茵弗哼唧了一声:“对我来说?不算吧。对马尔科先生他们?没错。”
雷利和在他身後止住脚步的马尔科对上视线:“为什麽?”
“因为。。。就算我现在治好他,我也知晓结果了。因为我不会永远都留在莫比迪克,因为他们的父亲不在乎。”
雷利听着他散乱的逻辑,捏了捏鼻梁。
“嗯,那就算了,睡觉去吧。”
他拦住了想要继续跟上去的不死鸟,即使喝了不少酒,冥王的眼神仍然如鹰般犀利,将马尔科钉在原地。
“他。。。”
“听着,小子,我已经让这样的事情在我眼皮底下发生一次了,我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
马尔科咬牙握紧了拳头。
十五年?有人对他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他应该愤怒,莫比迪克当然会载着它的家人航行到天边。可是比起愤怒,他更多感到的是慌乱。
雷利端详着面前尚且青涩的不死鸟,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示意对方坐下,递过一杯酒。
“说服你父亲,然後我才会同意你去说服茵弗。”
马尔科灌下半杯酒,有些迷茫。
“我该怎麽。。。”
雷利哼笑一声:“纽盖特?我不知道,你自己想办法,但是茵弗?”
他考虑了一下该怎麽说,突然想到在夏琪的酒吧里他们的聊天,昏暗的灯光下,茵弗脸上的那颗小痣都透出一股疲惫。
所以他说:“你知道弗雷凡斯的事情?”
马尔科点头,报纸他当然读过,小医生找到了铂铅病的治愈方法。。。
雷利摇头:“不,那不是全部,我不会都告诉你,但是他一开始拒绝了弗雷凡斯,就像他现在拒绝纽盖特。”
他指了指他:“你得让他看到可能性,哪怕只有1%。”
“什麽可能性?”
“他的选择会带来不同的可能性。离开他,命运也会有所不同的可能性。”
马尔科皱着眉头,迷茫地对着金黄的酒液眨眼。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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