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要敌对托特兰的话没有必要留下它。而且这相当于把他的“交易优势”拱手让人,即使他们再是“朋友”,茵弗玛利也没做过这样的事。
布蕾在犹豫过後,悄悄递给卡塔库栗一张纸条,小声说他们的镜子也被断开了。自从茵弗玛利回到奥比塔拉,他们就不再经常一起吃下午茶,如果对方有空,他会在三点到托特兰找他,所以他不知道这件事。
他读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我要去上面看看。】
他们不明白这是什麽意思,直到那份报纸。
“肯定是那个混蛋干了什麽吧?'上面'?”
“确实佩罗琳。”
把镜子断开。。。
“他死了吧。”
“大概。”
杯里的红茶冷了,阿曼德打破沉默。
“。。。要告诉妈妈吗?”
“不丶看看後面会如何吧佩罗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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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大哥。。。!”
“留在这里,阿龙,茵弗医生拜托我来东海稳住你,我现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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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玖。。。”
“留在那里,索拉,那边需要你,杰尔玛现在不能出现在奥比塔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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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茵——”
“他让我告诉你,给你的资料好好研究,然後你就可以出师了。”
马尔科看着手边的厚厚一摞,字体难看的药方。他看出来是跟治理内伤有关的了,本来以为。。。
“萨奇呢yoi?”
“他也是他给你找的答案之一,萨奇一直很想要个大家庭,所以,如果他愿意。。。”
你的大家庭真好呀,胡子老爹!眼角带疤的少年坐在老爹的腿上笑得灿烂——我也喜欢家人,老师说了,我一定会成为让所有家人都健康的厨师!
“。。。。萨奇怎麽办yoi?”
月牙胡子的男人咕啦啦啦地大笑,说那干脆来当他的儿子好了,他也会是他们大家庭的一员。萨奇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片刻後红了眼眶,努力地笑着说他很开心他的邀请,但是——老师也是我的家人,他现在吃饭吃得好多了,我想让他先健康呢。
可是马尔科找不到茵弗玛利的生命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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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绿色头发的青年被海浪砸在岸上。
他呛咳几声,一只手努力向前拖拽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了几步,然後另一只手用为数不多的力气将泡在海水中的人捞上来。
他没有力气再动,但他不能昏过去。闭上眼睛他一定会死,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狱逃出来。他还不能死。他大口喘息着,浑身都在火烧般的疼痛,试图恢复一丝毫的体力。
大概过去好几分钟,他晕乎乎的大脑终于意识到身旁的人没有动过。努力支起身子,他拖拽着那具冰冷的身体往树根方向挪动些许,把他翻过来探了探鼻息。
他伸出颤抖的手,在破烂的口袋里摸索着,终于摸到一个对方交给他的神奇蒲公英。再次感谢自己没有使用,他将其缓缓放到没有了呼吸的人身上,希望它能有用。
等了一会儿没什麽反应,他终于开始流泪,蛰痛脸上的伤口。
恩人丶恩人,你还活着吗?史黛拉真的还活着吗。。。恩人丶恩人。。。我还活着啊丶恩人。。。。。。
泰佐洛捂住自己的嘴,将抽噎的声音按回去。海军会翻遍整个香波地,他必须赶快离开,不能引起注意。
他将地上仍然一动不动的人背起,在黑暗中向港口的方向摸去。背上的人衣衫破烂,脸上看似是刺青的花纹已经被海水冲刷模糊,白色的发在月光下透出死气,和血一起黏在脸上。
泰佐洛踉跄一步,好像有什麽东西掉落,但没有时间去捡起,匆匆撬开某只船的货舱窗户钻了进去。
一只红色十字的耳饰从口袋中滚落到码头角落,堪堪卡在木板间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