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喘着气,奄奄一息的开口,“杀掉那个负伤逃走的男子,把知情人全部灭口。”
“为什么?”
黍离又问。
刺客摇头,仿佛已经喘不上气来了。
见状,沈木兮又取了一根针,“你们是在哪儿给他下毒的?还有这毒是怎么弄来的,如此阴狠毒辣,不像是中原之物。”
“不知!”
刺客闭上眼睛,浑身上下除了血便是冷汗。
见状,沈木兮冲着薄云岫摇头,这种情况下还能忍住,可见着实不知。
取下最后一根针,沈木兮起身往屋内走去,这儿没她什么事儿了。
“站住!”
薄云岫忽然开口。
别说沈木兮,饶是黍离也愣住,“王爷?”
“准备一下,速回东都!”
薄云岫下令。
沈木兮愕然回头看他,“春秀受了重伤,必定受不住路上颠簸,你如此决定会要了她的命。
要回去,你便自己回,谁敢拿春秀的命开玩笑,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大夫,有事好商量!”
黍离忙劝慰。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这脾气一旦上来,一点都不逊薄云岫,轴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薄云岫盯着她,眸光比月色更清冷,“你不走也得走!”
“若春秀出事,谁担这责任?你吗?”
沈木兮咬着后槽牙,“我是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但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会偏心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别跟我谈什么家国天下,我没有野心,压根不想知道那些所谓的大仁大义!
横竖一句话,春秀不能走,我也不会走!”
许是气得慌,沈木兮忽然掉头往外走,“这份气,谁爱受谁受!”
什么钱初阳,什么天下大事,她一个弱女子,担那么大的干系作甚?与她有关的不过一个春秀,一个郅儿,其他人……还是交给这位心怀天下的离王殿下为好。
说多错多,做多错多,不做不错!
没有薄云岫的命令,无人敢拦沈木兮,她直接走出了院子。
出去的时候,孙道贤骂骂咧咧的出来,身上这股子臭味怎么洗都洗不掉。
他一个宁侯府世子,身上怎么能有如此浓烈的臊气?若是传出去,他这宁侯府世子爷,还要怎么做人?如何再在东都立足?
沈木兮从他跟前走过的那一瞬,孙道贤忽然眼睛一亮,蹭的跳了出去,“沈大夫?落单了?啧啧啧,跟王爷吵架了?”
“滚开!”
沈木兮面色黢冷,她心里正不痛快,这小子竟然一头撞上来,她自然是不高兴的。
眼下闹了这么一通,馆驿里早就没了女人,孙道贤心里烦躁,正愁没人作陪,趁着薄云岫和那个胖女人不在,自然要打沈木兮的主意,“本世子可以给你想要的,不如你跟了我?”
沈木兮皱眉,真是个不怕死的!
见沈木兮不说话,孙道贤更是来了劲,“我乃宁侯府世子,只要你跟了我,干什么大夫?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怎样就怎样,我还能让你做人上人。
沈大夫意下如何?”
“如何?”
沈木兮扯了唇角,笑得凉凉的,“甚好!”
“真的?”
孙道贤欣喜若狂,当即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