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夜休息的并不好,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撑了一天已然艰难,加上晚上低到冰点的聊天,鹤慈阮没再打扰我,我握着青鸟玉佩睡了个安稳觉,一周的惦记到现在反而觉得坦然了,鹤慈阮说的和我的猜想差不多,而且我这几日的想法俨然更坏一些,至于明日,他要我扮成丫鬟或者哑女或者弹琴的娼妓都无所谓了,我只要看着这件事好好结束就可以。
半夜的时候有人给我屋里吹迷香,可能是希望我别跟去,然而那点迷药于我而言甚至不需要多防备,第二日还是按时醒了。
我故意欺骗鹤慈阮,告诉他每次去见齐五哥的时候都会易容。他没有坚持要我戴上面纱来伪装自己。相反,他竟然选择让我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直接以他义妹的身份陪着他一同去会见那位备受瞩目的圣女长子。
门外侍奉的人送来鹤慈阮准备的衣服,那是件很利索的侠客装,蓝白为主,简洁大方,领口处绣着精致的银丝花纹,增添了一份华丽和高贵。我穿上身,俨然是一个女侠模样,外衫的衣袖宽阔,我找束带捆起,便于行动。
“昨夜我说得过分了。”
“是我太使性子了。”我疏离的笑了笑:“还未恭喜少卿,现在也是大官了,保重性命才是,何必护我。”
“你若不回,我的命也会丢。”鹤慈阮自嘲笑道:“再大的官也是皇家的护卫,哪里高贵?”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来之前。”
“当时的大理寺少卿是谁?”我想了想补充道:“与母亲可有关系?”
“是自小养在右将军家中的皇子,如今的太子。”鹤慈阮道:“右将军现在顶替了你母亲的位置。”
“母亲赋闲了?”
“嗯。”鹤慈阮伸手递给我一个香囊:“看看,齐秀兰昨夜还在宿醉,这不,捡了他的香包。”
我接过香囊,上面绣兰花很熟悉,像是之前在齐五哥衣领上看到的,这人也是长情。
“他没有醉,装的,东西给他送回去,别打草惊蛇。”我简单判断道:“算了,那个人不要再去了,这个等下你给他。”
“好。”
“母亲被当成前太子党了吗?”
“这事其实很早之前有预兆,最大的太子党自然是将军和你。”鹤慈阮想了想,认真道:“你不要抛弃你的太子,就像我不抛弃你母亲一样,两边不得罪,都能混饭吃。”
“这么拼命,你可不像在混饭啊。”
“承让,承让。”
“我那些时日一直在维护的人,的确是奸细吗?”我还带着一丝侥幸:“是不是你们合伙演戏?”
“该单纯的时候不单纯,多问这句做什么,那么大的事情当然是真的。”鹤慈阮看向我:“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草野间还不信任,朝廷上更难生活。”
“人的需求不同。”鹤慈阮一副理解的样子:“我只想要钱和权。”
“你也很单纯。”我肯定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生,很有目的性不是坏事。”
“若是打草惊蛇,他今日不会再来了。”鹤慈阮看着手里的香囊又看向我:“平日里倒觉得你身上有股异香。”
“我喜欢玩些毒啊药的,手里少不了有些瓶瓶罐罐,当然有味道。”我对鹤慈阮的狗鼻子行为没什么好感:“你若是不怕我这个前太子党毒杀你,倒是可以再仔细闻闻。”
鹤慈阮没再吱声,也许是感觉到我口气里的不善,示意我进屋细聊。
“圣上异心太子不是这两年才有的事,大理寺很早之前就开始找那位失落在外的小皇子了。”
“小皇子究竟什么来历?”我疑惑开口:“年方几何?”
“说来稀奇,比侯爷大两岁却说自己比前太子生的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