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让你带话与我?”
“不曾。”白姒摇摇头:“殿下不算自由。”
“你呢,有什么打算?”我看向白姒:“你。”
“姑娘若愿意,留在齐国也好。”白姒打断我:“我总要回去的。”
“你这伤,是有人下死手吧?”我思考着:“之前应该有人皮面具挡着,不然这张脸要彻底毁了的。”
白姒下意识的伸手捂脸,嘴角竟是苦笑。
“何必为他卖命。”我感慨一句。
“若不是殿下救我,我那日也许被逼得走投无路,真的会死在白府。”
“你这身本事,那日居然真忍做妾侍?”我早想问这话:“若苏慕白不救你,你真肯?”
“人一生有多少身不由己,姑娘会不知道?”
白姒一句话倒是把我问住,我与她对视许久,末了,只是叹息。
“无悔便好。”我对她说。
“是。”白姒点点头。
这夜我俩都失眠了,于是相约着去了一处酒肆,这个时间还营业的酒肆不多,所以鹤慈阮在齐国安插眼线时有意准备了酒肆,我与她去了,下人们识眼色的让出空房。
“苏晏比我们年长几岁,应该是战乱时留在外面的。”我斟满酒,轻轻俯下身子,替白姒摘下面上的薄纱:“怎么有这么大本事,能撬动苏慕白的地位?”
“侯爷觉得呢?”白姒有些调戏的意味,她也许误会了我的举动,眼神里顾盼的东西多了些:“侯爷又知道多少呢?”
“他不至于叛乱,更不至于被那个老疑心病陛下抓到什么太大的把柄,只能是被什么事拉下水了?”我思忖着:“不会是因为我查案把自己查没那件事吧?”
“不全是,不过那的确是个理由。”白姒看向我:“卷二要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知道那只是个假身份,却还是心慌。
“为何?”
“大理寺的人都不是吃闲饭的,再加上他们不会想让开封府压一头。”
“你是说,开封府也在查?”大理寺的权力自然在开封府之上,但难免有心的人会对这一山二虎的事心存不满。
“苏晏现在是开封府尹,是大理寺少卿之后,刑部另一个掌权人。”
“鹤慈阮现在是大理寺少卿,这局势,翻什么盘!”我忍不住咬牙:“从前苏慕白的时候,连左将军的闲职都不肯给,现在,真是大方。”
“你可知殿下为何被防?”
“我去哪知道?”我没了耐心,一口口的灌酒:“刑部这帮人加起来比丞相大,现在我娘亲的将军职位也被替了,你说,陛下要做什么?”
“怕什么,殿下说了,做个闲散王爷不错的。”
“闲散王爷?”我忍住骂脏话的冲动,指着桌子上不规律的纹路:“若他是个公主,若他只是个侯爷或者是个从一开始就没什么野心的亲王,自然无事。”
“你是说,苏晏容不下他?”
“不止。”我叹息:“是和他亲近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