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们总把我俩放在同年比较。”我摆摆手:“虽然不想扫兴,但是娘亲告诉我的,我呢,要比苏慕白大上几个月,差了一岁。”
“你信了?”
“有什么不能信的?”
“女子幼时比男子看起来成熟得快,你没想过,这是你母亲编的幌子?”鹤怀安淡笑:“以将军的缜密,怎会放出你二人同年的消息,又教你说这相差一岁的谎言。”
是啊,我当然知道是母亲扯谎,就连父亲平日吃酒多了都要说我和苏慕白出生那年如何百废待兴,我怎么会不怀疑我俩出生的时间相近呢?
只是年幼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再加上我的秘密本来就多,再多一点,倒也不像什么值得在意的问题了。
“我是苏晏母亲收养的孩子,比苏晏还要年长两岁。”鹤怀安淡淡笑道:“当初在塞北,元疆军破关时,我母亲跟着一群流民跑到了岭南,机缘巧合下救了当时身怀六甲还带着伤的娴美人。”
“你是说,娴美人失踪的时间,也就是永宁五年,你也在岭南?”我端详着鹤怀安:“那时我母亲也曾去过那里,为何没找到你们?”
“这我就不知道了。”鹤怀安淡然道:“我那时不记事,我记事的时候,我母亲已经死了,娴美人觉得,是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圣女派人杀了她,她觉得我的母亲是替她死的。”
“所以你就这样,一路跟着他们?”
“我九岁那年跟着母亲到了扬州,见过了亲王,也许见过你。”鹤怀安忍不住大笑:“我的确见过你,你那时是女童打扮,不知怎么的,就变成男子了。”
“有什么好笑的?”
“你追着田统领喊姨姨被你爹揍了一顿,还是苏晏把你哄好的,你那时只认你的子修哥哥。”鹤怀安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别的什么东西:“你被顾王府藏在扬州的时候,那身女童装扮是田将军有意为之的,不过我们都知道你是妹妹。”
“我那时三四岁,随便你们差遣,脑子里没什么记忆了。”我摇摇头:“我爹不知我是女子。”
“不知?”鹤怀安脸上的笑淡去:“怎么可能。”
“我总记得母亲把我保护的很好。”
“你母亲让你做独子,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免了你父亲再找妾侍的苦。”鹤怀安想了想:“她大概是这样说的吧?”
“不错。”
“顾家好大一盘棋,你们和我们面对的可是大渊,不知何时会像包围的五子一般,一同毁损。”
“你这一说,我倒是理解圣上为何这样忌惮苏慕白了。”我扶额,若是从我少时就有人盘算着在今日扰乱一下大渊皇室的团结,那圣上日夜难安的揣测倒是合理。
父亲真的做了第二手准备吗?
只是母亲她,应该没有做反贼的打算吧。
“若我用你的脸示人,你呢?”鹤怀安似乎有点想法。
“我嘛,随便遮掩一下,骨相上做点手脚就好。”我让鹤怀安放宽心:“你这是接受我的建议了?”
“算是吧。”鹤怀安像是泄气一样:“不过我不觉得做皇储是什么好事。”
“你们争名夺利十几年,不就是为这个东西吗?”
“以前是。”鹤怀安闭上眼,脚步停下:“娴美人死在苏晏的生辰礼上,我与他受孙陶的接应,连夜逃出大渊。”
“在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