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元疆人?”我先声夺人:“不知姑娘摆这阵仗迎接,所为何事?”
“简单,助顾小侯爷议和。”四周是简陋的陈设,女子将我们引入一间茶室,斟茶后坐到一旁:“没有研磨茶粉的工具,二位随便喝点吧。”
“你要拿什么助我?”鹤怀安斟酌道:“你是独孤家的人?”
“独孤凌雪,天师家二女儿,你应该认识我。”女子眼神里充满疑惑:“我们少时见过的。”
“我不记得。”鹤怀安不打算兜圈子,直截了当:“独孤家退到天师一位后,不是不理国事吗?”
“怎么会,我爹他们可舍不得自己的心血。”女子手里转着鹤笛,上面镌刻的白鹤栩栩如生:“玉骨笛为信,我可掌元疆在他国所有人马,二位难道不心动?”
“我们可不是来打架的。”
“这位泷安堂的俊公子,轮不到你说话。”独孤凌雪盯着我的眼神上充满轻蔑:“你们泷安堂,我还不放在眼里。”
“哪需要你评价?”我刚想争执几句,鹤怀安已经摆手,示意我二人闭嘴。
“元疆地远,姑娘不如从现在开始赶路回去,到家时便说事已成,请家中阁老放心。”
“倒也不是不可,只是敛哥哥。”独孤凌雪凑到鹤怀安面前:“你从前可答应过要娶我的。”
鹤怀安的身体不出意外的挣了挣,最后任由独孤凌雪缠着自己的手臂,末了,涨红了脸。
“我不记得了。”
“地道里谈情说爱,两位好雅兴。”远处有浑厚的男声传来,由远到近,外面昏暗,除了近处的烛灯基本望不到什么东西,回声传来时我才意识到这里有多宽敞:“顾小兄弟,别来无恙。”
现在轮到我傻眼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认识我?
“您是?”
“鬼市元君,秦柝。”
“原来是你啊大木头。”我庆幸自己今日没穿女装,倒是那独孤凌雪白了脸,默默撤掉自己的手。
“怎么装病这么多年,舍得出来了?”
“时局动荡,迫不得已,老哥哥见笑了。”
我认识秦柝的时候还在苏慕白的宫里做伴读,而秦柝当时只是齐国鬼市的摆渡人,也就是来回倒腾贵重玩意的二道贩子。
当时查贪污案的时候查到有人在大渊的鬼市销赃,秦柝是我们的眼线,而后趁我们的光,他替齐国上一任鬼市元君抓了几个叛徒又阴差阳错娶了人家女儿,如今才成了第二位元君。
“殿下没随你一起?”
“只是议和,无需动他。”我笑了笑:“老哥哥不信我的面子了?”
秦柝其实只有三十多岁,只是平素爱以一副白老人的样子混迹鬼市,因而我唤他老哥哥,他很是受用。
“我知道你与这齐国圣女的大公子有来往,只是。”秦柝道:“这还不够保险。”
“老哥哥以为,当如何?”
“鬼市与官家,原本是水火不容的,可是这几日有许多兄弟向我辞别,去参军。”秦柝叹息:“若真的打起来,又是我不想看到的。”
“大渊也有许多人自愿从军,我亦不希望。”我深吸一口气:“在战场上遇到哥哥。”
“哈哈,冲着你这句哥哥,老命撂在这儿给你差遣何妨?”秦柝招呼身边手下端上酒:“来,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