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可真是个好东西。
我在心里感慨着,若是有机会就铆足了劲儿冲的,任谁都想沾染的东西不多。
大概苏慕白也没想过齐五哥这样坦然的提出这句话,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面上不表露罢了。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五哥。”我在一旁不安道:“你是随口一说,还是早有此意?”
“不是我对权势鬼迷心窍。”齐五哥从苏慕白面前拿走一个茶盏,饮下一杯清茶:“我只是不想死在没有意义的党争里。”
“我们前日救的人,究竟是谁?”我疑惑道:“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却不知是什么人。”
“该死的人。”齐五哥放下茶盏后,淡淡道:“他们都该死。”
“大早上的打打杀杀可不好。”苏慕白在一旁打马虎眼,显然他比我更不想知道别人的家事。
“以战止戈,是难免的事。”齐五哥感叹道:“本来没这么简单,但不知是谁起了杀心,在宫里用了失魂木,这下好了,齐国王室几乎无人能用。”
“现在的新皇帝呢?”
“对朝臣听之任之的废物。”
“我们那日与你相遇是意外,还是?”
“是我打算去杀人。”齐五哥倒是磊落,坦然道:“你们救的人还是要死的。”
“大皇子和他见不得光的爹?”
“见不得光?”我眼睛瞪大道:“那他是?”
“该死的人。”齐五哥不再多言。
实在没想到这顿饭居然要付出听到这样大秘密的代价,有些事是我们完全不想听的,可就这样进了耳朵。
“有人在陛下寝宫放了失魂木,这群不怕死的,却在陛下殡天后立刻住进那里,若不是母亲出手,那二人早死了。”
“原来如此。”我兴趣缺缺:“谋朝篡位可不是正经臣子该想的事。”
“那就不做臣子。”齐五哥像是得了失心疯,盯着我们,目光炯炯:“你们现在既然回不去大渊,不如留下来帮我。”
“五哥你是知道的,我此行是为了议和,别的不说,我父母还在家中等我消息。”
“你想,若是我为王,齐国与大渊不须其他旁门左道,也可结百年之好。”齐五哥循循善诱:“就算哪日梁国人不长眼,我们联手,也能防他一防,甚至端掉他也不是不可能。”
“这可真是天大的事,容我再考虑。”我模棱两可道:“不如说说你要我们做什么。”
“苏慕白。”齐五哥点名道:“把他带来。”
原来他不知道桌上坐着的人是苏慕白。
我这才想起,昨夜似乎没怎么提人名字,他大概只把苏慕白当成南流景的师哥了。
“有些难,我们需要再努力努力。”苏慕白在一旁插嘴道:“大渊宫里把苏慕白软禁在王府,寻常人进都进不去。”
“是啊。”我顺着苏慕白的话一脸真诚道:“我与他虽有些少年情谊,但那人心眼小还多疑,很难接近,怎么才能带出呢?”
“他在宫中处处受制于人,眼下有这样好的机会,你们把他带来,我保证不亏待你们。”
“你不会想杀他吧?”我看着似乎在想象中杀红了眼的齐五哥道:“手足不能相残。”
“想什么呢,我答应母亲把小兄弟寻到,此后对大渊也无所顾忌了。”
“真难想象,呼风唤雨的圣女居然因为一个孩子受制于人。”苏慕白在一边开口,像是在说风凉话,又仿佛受到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