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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第1页)

秋闱开考那日,紫禁城上空飘着细密的雨丝。太和殿前,太子萧千钰身着五爪蟒袍,手持镶金令箭,正要宣布开闱,却见皇帝身着常服,带着一众御史台官员突然驾临。

"父皇?"萧千钰手中令箭险些滑落。按惯例,皇帝只需在秋闱揭榜时出席,今日这阵仗,分明是来者不善。

"朕听说今年的策论题别出心裁,特来瞧瞧。"皇帝扫视着阶下跪拜的群臣,目光在皇后苍白的脸上稍作停留。三日前,他在御书房收到一封匿名密信,信中赫然写着"秋闱试题有诈"。

号舍内,三百六十名举子正奋笔疾书。当看到"如何整饬吏治"的策论题时,许多人都露出惊愕之色——这题目与半月前在坊间流传的模拟题如出一辙。更蹊跷的是,太子萧千钰前日刚在国子监讲过类似内容。

三日后,阅卷官们在誊录试卷时,现数十份卷子不仅观点雷同,连用词都极为相似。主考官额头沁着冷汗,捧着这些卷子跪在文华殿外:"陛下,此事太过诡异,老臣请辞!"

皇帝将卷子狠狠摔在萧千钰面前:"你自己看看!半数考生的策论都在附和你的论调,当朕是聋子瞎子?"他抓起案上的镇纸,却在触及萧千钰惊恐的眼神时,又重重砸回桌面。毕竟是嫡长子,若真追究舞弊之罪,皇室颜面何存?

皇后闻讯赶来时,正见萧千钰瘫坐在地,脸上满是泪痕。她强作镇定:"陛下息怒,或许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

"陷害?"皇帝冷笑,从袖中抽出密信甩在她面前,"这信上写着试题泄露,太子难辞其咎,若非有人通风报信,朕还被蒙在鼓里!"

皇后瞥见信上的字迹,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淑妃的笔迹!三日前,她与淑妃密谋时,特意将试题泄露的细节透露给对方,本想事成后将罪名栽赃给萧忆痕,却不想淑妃竟反戈一击。

"儿臣冤枉!"萧千钰突然抓住皇帝的袍角,"儿臣虽在国子监讲学,但从未泄露试题!定是有人"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想起,那日讲学时,淑妃宫里的掌事宫女曾在人群中徘徊。

皇帝揉着太阳穴,摆摆手:"太子监管不力,罚俸一年,闭门思过。至于那些舞弊的考生"他目光扫过瑟瑟抖的群臣,"全部取消功名,永不录用!"

坤宁宫内,皇后撕毁淑妃送来的贺信,翡翠护甲在宣纸上划出狰狞的裂痕。她终于明白,自己精心设计的局,早已成了淑妃借刀杀人的工具。而此刻的撷英殿内,萧忆痕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将密报递给母亲派来的暗卫——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宫墙之外,秋风卷起满地落叶,将这场惊心动魄的闱变,悄然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深秋的坤宁宫裹着层霜色,皇后攥着染血的密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信纸边角残留着半枚朱砂指印,那是淑妃临终前拼死写下的"皇后"二字,字迹被鲜血晕染得模糊,却似烙铁般烫得她眼眶生疼。

"娘娘息怒!"掌事太监福海扑通跪地,蟒纹缎靴边还沾着椒房殿的寒露,"淑妃娘娘是服了鹤顶红,子时三刻断的气,太医令正在查验"

"查验?"皇后突然笑出声,凤冠上的东珠随着颤抖叮当作响。她猛地将信笺掷入铜炉,看着火苗贪婪吞噬那些罪证,"去把淑妃宫里的掌事宫女带来,本宫倒要听听,是谁给她的胆子!"

子时的椒房殿还残留着苦杏仁的气息。淑妃仰躺在雕花拔步床上,腕间金镶玉镯滚落在地,碎成三截。当皇后踏入殿中时,却见梳妆台上摆着封未写完的信,墨迹未干的宣纸上写着:"陛下,臣妾被逼无奈"

"烧了!"皇后几乎是嘶吼着夺过信纸。她望着淑妃青灰的脸,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选秀那日,这个总是怯生生躲在自己身后的庶女,如何一步步成了暗藏獠牙的毒蛇。秋闱事后,淑妃表面上跪地请罪,却在暗中将所有证据引向皇后的心腹太监。

"娘娘,掌事宫女招了!"福海浑身湿透地冲进来,"她说半月前淑妃娘娘就开始私藏鹤顶红,还在御膳房收买了"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骚动。皇后掀开珠帘,只见一队羽林军簇拥着皇帝踏入椒房殿。陛下脸色铁青,手中握着半截带血的帕子——那是从淑妃指间拽出的,绣着坤宁宫独有的并蒂莲纹。

"皇后,你还有何话说?"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看着淑妃腕间被扯断的玉镯,想起三日前她冒雨跪在御书房外,求自己彻查秋闱真相时,额头磕出的血印。

皇后踉跄后退,撞翻了一旁的博古架。青瓷花瓶碎裂声中,她突然笑起来:"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是谁帮您稳住东宫之位?是谁在太后刁难时,跪在宫门口三天三夜?"她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疤痕赫然在目,"这疤就是为您挡刺客留下的!可如今呢?您听信一个贱婢的谗言!"

皇帝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时他们都还年少,她是丞相府的嫡女,为了他甘愿踏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但此刻,淑妃青紫的脸与皇后癫狂的笑交织在一起,让他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当年那个情深意重的女子。

"将皇后禁足坤宁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帝甩袖离去时,听见身后传来皇后凄厉的哭喊。夜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打在椒房殿的琉璃瓦上,宛如无数冤魂在呜咽。

而在撷英殿,萧忆痕展开暗卫送来的密报,信纸边缘用朱砂画着朵枯萎的芍药——那是淑妃的宫花。他望向窗外的雨幕,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这宫里的每朵花都带着刺,可最毒的那朵,往往开得最艳丽。"烛火摇曳间,他将密报投入铜炉,看着灰烬被穿堂风卷起,消散在沉沉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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