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属下现擂茶店斜对面的巷口一直停着辆马车,马车里有人透过车窗一直注意着擂茶店。”青蓝说着他的现。
苏瑜凝思想想,觉得是该有后招,否则这出戏白搭台了。
宣祈想将苏瑜扶起来,手刚一碰到她的右臂,就见苏瑜痛得脸色白,他沉声问,“你的手臂怎么了?”
“适才我从床上下来摔到地上撞翻了长凳,兴许是脱臼了。”
宣祈叹了口郁气,森冷的目光停在屠大郎身上,刚要一脚踢过去,苏瑜连忙阻止,“等等。”
“你想放过他?”
苏瑜摇头,“我像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吗?”
宣祈笑了,欣赏的笑,只是他很担心苏瑜脱臼的手臂。“你想怎么做?”
“既然三房想给屠大郎一个媳妇儿,我何不成全三房的苦心?”苏瑜低头,目光冰冷的落在一动不动的屠大郎身上,“有件事想劳烦王爷帮忙。”
“本王凭什么帮你?”
“王爷三人在梧桐山庄又吃又住,难道不用付利息么?”
这个女人,不找事,不怕事,有事即睚眦必报,他更加有兴趣了。
“说吧,要本王怎么帮?”
苏瑜缄默片刻,像是在某种情绪中左右纠结难下决断。
少顷,她来到青蓝面前,“有劳蓝护卫走一趟了,将那马车里的人提来看看。”
青蓝朝宣祈看过去,见宣祈点头,青蓝立时拱手出去。
“你的手臂要去看大夫。”宣祈出声,语气里透着点关切。
苏瑜脑海里正天人交战,忽略了。
“我能忍。”
“真能忍?”宣祈英眉顿蹙,倏地站到苏瑜面前握着她脱臼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苏瑜疼得本能想躲,“快放开我。”
宣祈不仅没松开,而是快往下一扯继而又向上一耸,那种撕裂的痛感令苏瑜痛得还来不及叫喊,立即就觉得手臂彻底失去知觉,麻木得像是消失了。
等到麻木的感觉渐渐消失后,伴着的痛意也渐渐消失了。
“你会正骨。”
宣祈十四岁就开始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脱臼这种病况在军中太过常见,偶尔军医忙不过来,他也会亲自上阵帮忙正骨。只是他接骨的方式对于女人来说稍显粗暴,一不小心女人就会被痛晕过去。但和他想的一样,苏瑜挺住了。
宣祈没答话,青蓝回来了,肩上扛着晕死过去的孙妨。
今早她起身不是感觉不舒坦么?
真是可笑。
这三房是挖了多深个坑让她跳啊!
袁嬷嬷早饭都没用一直守着门口,就是不见苏瑜回来,她越等越急,越等越慌,最后竟把衙门里衙役给等来了。
周老太太一听衙役上门,气得险些昏死过去,这个蒋氏,哪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会跟衙门扯上关系?她这是要置瑜姐儿于死地啊!这般釜底抽薪,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孙家在上河县举足轻重,县老爷得知孙家走失了人口自然十分卖力,特意嘱咐了衙门里最是精干的衙役上门。
正屋里,捕头王腰撇大刀,朝周老太太拱手作揖,“老太太放心,小的已经派了人手四处查找可疑之人,必定会将阿瑜姑娘安全送回。”
周老太太客气中僵着笑脸,“有劳王捕头费心。”
“这都是小的当做的,只是若想更快找到阿瑜姑娘,需得有她画像方可,不知府上可有她的画像?若没无小的可回衙叫上画师前来府上听命。”
“不必,不必。”周老太太赶紧阻止这个提议,真叫衙役拿着画像满街找人,非但是扰了街坊清静招人恨记,更让瑜姐儿的声名一败涂地。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她是弃妇的身份渐在人心中淡去,这一闹腾岂不是又得全又清晰?
“阿娘,媳妇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有了画像,王捕头找起来肯定事半功倍。”蒋氏一脸替晚辈着急的模样,说着违心的风凉话。
“你给我住口。”周老太太狠刮了她一眼,这恶妇先是算计了瑜姐儿,如今又招来衙役,接下来她要干什么?
“王捕头,此事烦你操心,也烦请替老身谢过县老爷。”
像孙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走失女眷,一般都不会愿意出画像找人,道理他是十分理解的。“那小的就先告退了,有什么消息再来回禀老太太。”
“多谢,章嬷嬷,送客。”
周老太太目送章嬷嬷引捕头王出去,视线一转就定在蒋氏身上,“你到底把瑜姐儿如何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冤枉啊!”蒋氏言露无辜,缓缓跪在地上,“阿娘,瑜姐儿失踪媳妇是真着急,否则也不会忙忙将捕头王找来帮忙寻人,您怎能将此事怪在媳妇儿头上?”
蒋氏的拒不认帐让周老太太心如火煎,如果招来衙役是她的后招,瑜姐儿至今未得下落,那么她肯定还有后招的后招。
这后招的后招又是什么?
蒋氏不吐口她该如何?
周老太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显然苏瑜的失踪让她颇有几分慌乱。
“三媳妇,瑜姐儿还是个孩子,若是平日里开罪了你,你一个做长辈的该大度些不能与之计较。”周老太太边说边注意到章嬷嬷打帘回来,正冲她摇头,看来是她们派出去的人还没找到瑜姐儿的下落。
蒋氏依然跪在地上,恭敬有度,“瑜姐儿是个好孩子,又时常不在家,哪里有机会开罪于我?”
“既是如何,那你为何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