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钱使人膨胀。
一般小说里二两银子就够普通的一家三口吃一年了,叶安皓刚刚可没错过银票上百两一张的数额,他捧着实实在在的银票心里飘飘然,连带着看岑秋锐都顺眼了很多。
想起文中提起,按照规矩,岑秋锐“嫁”入叶府,作为“二夫人”每个月是有三十两的月银领的,只是那笔月银重来没有到过岑秋锐的手上,不是被叶朴恶意克扣就是被原身占为己有,所以才会连衣服都买不起。
啧,做人真不行,怪不得惨死,叶安皓暗暗摇头。
岑秋锐被他盯得古怪,这废物想起秋后算账了。
只见叶安皓从那沓银票里洋洋洒洒抽出了两张,学着电视里的大老板模样豪气地甩给了岑秋锐,“分红,今天表现不错,二公子请你吃饭。”
岑秋锐不动声色地想:……是想用银票羞辱他吗?
一个时辰后,锦城最有名的酒楼,叶大老板一顿饭吃掉了兜里还没焐热的一万两银票,顺便捎带上了岑秋锐手里那两张。
叶安皓脸色铁青,我再相信小说我是狗!!!
这消费也太高了。
说好的二两吃一年呢?
岑秋锐内心一阵讥讽,是打算把自己抵债给酒楼的算盘落空了吗?
狐狸尾巴果然漏出来了。
一回到叶府,崔妈妈就迎了上来,叶安皓让她准备一些冻疮膏拿过来。
“二公子,衣服送到了皓志阁,已经全部熏过香分类好了。”崔妈妈放下白瓷瓶的冻疮膏说道。
叶安皓进到屋子,看了一眼被遗忘的衣服,指了其中一叠:“和那些一起给岑秋锐送过去。”
崔妈妈嘴巴来回张了几下,脸都憋红了也没发出声来。
叶安皓有些诧异,“怎么了?”
“二公子。”崔妈妈最后还是没忍住,“您真的给那小……岑公子买衣服了吗?”
叶安皓:……不然呢?
“二公子,往常您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崔妈妈嘀嘀咕咕,看向叶安皓的目光带上了点狐疑,“难道是……”
“额……”完了大意了,芭比Q了家人们,飘过头了不会崩人设了吧!
叶安皓紧张地大气不敢出,内心泪流满面,我这破嘴命也太苦了吧啊啊啊啊啊。
要被抓去实验了。
我不会被浸猪笼吧!!!
“这么说……不会是开窍了吧。”崔妈妈自说自话,没一会就喜笑颜开,“我就说二公子您迟早会开窍的,这无论男子女子都不能一味管教,也得心疼些。”
“?……”
“啊对!对!对!”叶安皓抓住救命稻草般胡乱点头:“就是这意思,反正赶紧给他送过去吧。”
开你妈!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算了,开窍就开窍吧,不是开瓢就好。
“哎哟!”崔妈妈突然一拍脑袋:“是是是,是奴婢糊涂了,还是二公子您思虑的周全,老太太今日就会回府,过两天就是祭祖宴府中杂事多,院子里人多眼杂的生人也多,岑秋锐穿的寒酸,公子您是怕被有心人看了去,得少不了要去老太太跟前乱嚼舌根,胡乱编排是吧?
叶安浩扯了扯嘴角浅浅一笑:“是呢,快送过去吧。”
好不容易打发了崔妈妈,叶安皓把自己扔进了温柔乡——柔软的大被窝,不过今天这下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以后还是别做的太过。
小心驶得万年船。
*
岑秋锐回到小破屋,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他微微偏头,冷冽的扫视了一圈。
简陋的屋子里四处散落着凌乱的衣物,七零八碎的席子、摇摇欲坠的窗户也只剩下一扇了……他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屋子里那张唯一的小圆几上,缺了一只脚的圆几看起来破败不堪,而在那之上放着一个与它气质不符的小白瓷罐和一叠新衣服。
全是他今天试过的。
岑秋锐打开瓷盖,神情变得十分古怪与微妙,因为他发现这是一罐冻疮膏,还是品质很不错的那种。
指尖捏着瓷罐,岑秋锐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叶安皓,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手背白皙,手心却是滚烫的。
那废物的双手倒是生的挺好。
岑秋锐敛住思绪,微微勾起唇角,到时候就留下那双手好了,随后他面无表情的把冻疮膏从窗外抛了出去。
瓷白的罐身滚了几滚落入尘埃,粘上了一圈泥土,变得灰扑扑。
*
“呐,小孩。”艳丽的小少年一点不拘,一屁股坐下,双手交叠垫在脑后一倒,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两根野草,神情慵懒惬意,“咱们也相识这么久了,按年龄来讲,我比你大,你合该要称呼我一句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