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握紧了拳,大步走进去,丝毫不怯地站在他面前:“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我说的那样,我们没有离婚。”陆恒继续说道。
“那离婚证呢?”林纾并不后退,“我当初签的离婚协议书又是什么?那个莫名其妙的股权转让书又是怎么回事?”
一口气说完,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大口地呼吸着,瞪着他看。
“离婚协议书?那就是股权转让书。”陆恒笑了笑,满脸的志得意满,“你当时不是因为我的话很伤心吗?你真的仔仔细细看了每一页?小树,是你蠢,不能怪别人。”
林纾尽管做好了心理建设,可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依旧疼得快要死了。
心口疼并不是因为他对她的无情,是因为她自己的无可救药。
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她强忍住眼泪,看望出去,眼前却那么模糊,看都看不清楚,他的脸仿佛变成了几个,每一个都在轻蔑地嘲笑着她。
“我要离婚!”林纾压低声音吼着,“我要和你真正的离婚!”
“你自己在这种时候冲出来,我又怎么能现在和你离婚?我可不能让大家觉得我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陆恒微微一笑,“所以,你就忍忍吧,谁让你自己蠢笨,那后果也得你来担。”
“你不是爱云媛吗?”林纾看着他,“你不是爱着她吗?为什么还要让那个莫名其妙的婚姻束缚着我们?为什么你不去娶她?”
“她会理解我的。”陆恒起身,说,“她比谁都要理解我,支持我的决定。至于你,小树,如果你不在大家面前出现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自由,管你喜欢谁,护着谁我都无所谓,可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既然你还是我的妻子,那么,我可不要让大家觉得我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同居。”
“你是什么意思?”林纾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觉得呢?”陆恒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觉得恶心,转过头,躲开,他却又将手伸过去,用力地抓住,逼着她和他对视:“小树,林家的宅子现在的所有权在我这里,以后你就住在那里。”
林纾一侧头,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她都感觉到了口中的腥甜味,他居然也不叫疼,依旧带着笑看着她,让人作恶。
她松开嘴巴,呸了一声:“你没有资格要求我!”
“我不是在要求你。”陆恒冷着脸,“我是在命令你,你还是我的妻子,你不能否认这一点,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一下,相信你很快就能知道结果的。”
林纾不理他,转身就走,他却叫住她:“你不是喜欢那个盛维庭吗?那你不跟我离婚了?你以为他会愿意和一个有夫之妇同居吗?小树,如果你还想顺顺利利地和我离婚,告诉你,听我的。如果你再这样只想着抗拒我做的一切决定,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和你离婚的。”
林纾转头看他。
“我给你两天时间,小树,搬出来,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和你离婚,我无所谓,你呢?你也无所谓吗?”陆恒已经看透了她,凑近一些,唇边带着笑容,每一句话都刺进她的心里去,“你不是喜欢盛维庭吗?喜欢到都可以婚前同居了。”
林纾气得不行,终于没有办法再忍受,猛地抬起手来,用力地扇向了他的脸颊。
这一巴掌,她已经忍了太久,这次,她不能再忍。
“陆恒,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林纾吼着,再度抬起了手,可还没打过去,他已经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没有办法动弹。
她的脸涨的通红,用最痛恨一个人的眼神看着他。
她曾经以为这个男人会带给她美好的未来,而现在,这个男人将她的未来毁灭了。
“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陆恒依旧捏着她的手腕,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小树,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知道,我也恨你,很你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
林纾无法允许陆恒骂她心中最好的父亲:“不许你说我的爸爸!”
“不能说吗?”陆恒微笑,“你就是太傻了,我真怕以后你接受不了这一切。”
他的话仿佛蛇那猩红的信子,带着阵阵阴凉的恶心感,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个空旷的房间便显得尤为安静,只能听到两人不怎么正常的呼吸声,一点都不和谐。
陡然间铃声乍起,陆恒终于放开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看了一眼号码,没有立刻接起,而是转头看向她:“我言尽于此,后天傍晚我会在楼下等你。”
说完甩甩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他则是接起了电话,声音瞬间柔和:“怎么了?我在saplg。”
林纾怎么会没有听出来打电话的是云媛,她自然不想听他们两人你侬我侬,转身开门就走,关门的时候却还是听到了陆恒的声音,他说,“你在林氏吗?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你等着我,以后过来早点跟我说,我不一定在那里的。”
她还没走两步,便看到陆恒从她身边越过去,走得那么快,仿佛是一阵风,倏地一下便从她眼前消失了……
林纾不知为何想起了以前。
她想要给他一个惊喜,便自己下厨做了吃的去了公司找他,没想到他却不在,她委委曲曲地给她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那时候他声音里满是焦急:“乖乖在那里,我马上就回去。”
其实他的演技真的很出色,让人分不清楚真假,所以她才傻傻地上了当。
不过他也分时候,那时候她还有用,他便将她当作了公主,而现在当她没有用处的时候,他便连一点点的虚以委蛇都不愿意做了。
这样也好,她可以看清楚真正的他,完完全全的一个卑鄙小人,她当初喜欢上他就真正是瞎了眼睛。
她也庆幸自己的坚持,如果当初身心都交付给了她,或许还无法那样利落地抽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