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如银针般密集地坠落,将青石地面敲打得叮咚作响。
齐明轩望着谢知遥,眼神里满是不耐,仿佛对方完全不可理喻。
“我怎会知道是何原因?”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怀疑,仿若这许多年,是他错看了这位好友。
谢知遥并未因他的态度而退让。
反而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齐明轩,语气沉稳地问道:
“庆王你呢?你可知内情?”
齐明轩轻轻摇了摇头:
“我当真不知。”
话虽如此,他眼底却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不安。
谢知遥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缓缓开口:
“皆因珩王府宴上,她当众折了赵怡然与十二公主的颜面。这本是小事一桩,可偏偏”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几位王爷,不仅未出面维护皇室尊严,反倒偏袒凤倾城,这才惹下祸端,问题就出在这里。”
话音刚落,齐天俊便忍不住抢话道:
“那是她们两个活该,凤倾城没错,是她们自己没事找事,我们也没错,帮理不帮亲而已。”
他满脸的不服气,眼神中透着坚定,似乎在扞卫着什么。
谢知遥冷笑一声:
“呵,好一个帮理不帮亲,在这京城,小王爷你看见有几件事,是帮理不帮亲的。庆王,你说呢?”谢知遥又把问题抛向庆王。
齐明轩依旧沉默不语,但喉间却泛起一丝苦涩。
就在他欲开口时,谢知遥却已继续说道:
“这事我们略过不提,再说‘半日闲’开张那日,我是不是曾告诫过小王爷,树大招风,小王爷你听我的没有?
还有你,庆王,你以为你一味的和凤姑娘走近就是为她好吗?
不是,你们一个个贵为这大齐最尊贵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几乎无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凤姑娘不一样,她无亲可靠,无势可依。几位的偏爱,很可能成为她的催命符。”
说完这些,谢知遥后退一步,抱拳行礼道:
“两位王爷,今日是我谢某僭越了,万望莫怪。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告辞。”
说罢,他月白广袖一扬,大步离去。
只留下齐明轩和齐天俊满脸惊愕,呆立雨中,任由雨水湿透衣衫。
清风居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谢知遥一脸阴沉地独坐案前,面色黑沉如墨。
窗外风声呼啸,似在诉说着这京城中暗潮涌动和那些看不见的腌臜手段。
“公子,我回来了。”
慎行恭谨地对着谢知遥行礼,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谢知遥微微抬起头,神色晦暗不明:
“嗯,怎么样?我让你查的。”
“公子,我查了十一年前的流民卷宗,并未看到有魏齐轩的名字,所以由此可推断,当年魏齐轩并非因为流民饥荒,才迁居至汝南乡野。”
慎行有条不紊地汇报着。
“嗯,还有呢?”谢知遥接着问。
“金桔也已带到,夫人老爷他们身体都好,另外你让我查当年凤姑娘背井离乡原因。”
“属下也已调查清楚,当年,汝南那一带并未生什么大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