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你还须珍重,切不可太过操劳。”一位身着青衣儒士袍的男子轻声劝道。
大业未成,切不可英年早逝。
“无碍,许是初到汉地,水土不服罢了。”李元皓摆了摆手。
这汉人的水土,过于温软,不过几日竟令人懈怠,以至微恙。
“军师,对于接下来攻打延州,可有什么好计策?”李元皓亲手斟了杯茶,恭敬奉于军师张术,其态度之恭谨,宛如对待生父一般。
“探子密报,大齐珩王已率三万精兵驰援延州,届时将集结周边守军,与我决一死战。”
李元皓眉峰紧蹙,金明砦己方虽胜,可伤亡损耗亦不小。
若可以,接下来他想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延州
“大王勿忧。”张术成竹在胸,“臣有一计,延州知州范信,此人懦弱无能,还贪生怕死。我们可以从这里寻找突破口,不妨遣使议和,佯称我西夏愿意放弃独立”
李元皓闻计,面上顿现喜色。
“大王,只要范信开城,延州便是囊中之物。届时,纵使大齐三军齐至,我军反客为主,据城坚守,又有何惧?”张术言罢,端起茶盏浅啜一口。
这茶虽没有京都的茶那般精细,却也别有一番粗犷的韵味。
“妙计!”李元皓拊掌赞同,眼中狡黠之光闪动,“便依军师所言,待延州城破,军师当记功!”
张术淡然一笑:“为大王效命,臣之本分。若党项得胜,便是对臣最好的犒赏。功,当归于阵前浴血的将士。”
他投身党项做幕僚,岂为区区功名?
他定要叫那些有眼无珠之辈看看,他张术究竟是何等人物……
李元皓心中不以为然。
汉人总爱这般拐弯抹角,不及他们党项人直率坦荡。
想要功名利禄、美人富贵,何须遮掩?
不过,张术是何心思无妨,只要能为己用便好。
他既谦辞功,倒也省了……
李元皓心中暗自盘算,既然张术有此妙计,那他何不借此机会,再添一把火,让这场战役更加胜之不武。
“军师,既然范信懦弱无能,我们或可更进一步。你派去议和之人,不仅要传达我们的意愿,更要暗中观察延州城内的情况,特别是他们的粮草储备和兵力分布。如一计不成,那便使第二计,直接断了他们的粮草”
张术闻言,眼中精光爆射:“大王深谋远虑,走一步而观十步!得遇明主如此,何愁大业不成!”
只有这般明主,才值得他张术倾力辅佐。大齐那帮自视甚高的庸庸之辈,岂能望大王项背?
想他张术自幼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却在大齐屡屡受挫,郁郁不得志。
而今终遇明主,他定当竭尽所能,助大王成就霸业!
他要让那些曾轻视、嘲笑他的人,悔不当初!
只要想到这,张术就激动得浑身颤抖,一双眸子更是闪烁着狂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