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俊听到谢知遥的这句问话,瞬间嘴里的肉都不香了,他搁下筷子不吃了。
怎么两人好端端的,聊着娶妻成家的事情,转眼就到了秋闱科考上面了。
还有啊,秋闱科考,那是学子们的事情,和他一个王爷有什么关系?
谢知遥是怎么把话题从一个牛头扯到马嘴上去的,他是真的搞不懂这个人。
“谢知遥,你到底几个意思?你今天到底让不让我,好好吃这顿饭?”
“我可告诉你,今天我是真请客,我买单。喏,这是我今儿带的银子,你不要怕我吃多了,会让你付钱。”
“砰,”的一声,只听好像有什么被用力拍在桌子上。
门外的南山听到自家小王爷又一次火的吼出声,他斜眼瞄向一边的知行。
那眼神的意思是在说,你看,你家主子又惹我家王爷不高兴了。
知行看了南山一眼,抬头望向屋梁上的柱子,假装没看到南山的眼神。
南山被知行这态度,给气的鼻子歪,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上梁不正下梁歪。
知行和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子一样,不需要说话就几个动作表情,都要把他气晕。
怪不得他家王爷每次和谢家少爷在一起,总是情绪不稳,他很能共情,王爷实在是太可怜了。
谢知遥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小王爷,不由得有些无奈。
怎么小王爷这么些年过去,只长个子,不长心智,还是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燃。
“王爷,你冷静,冷静,我就问问。问问你有没有意向去秋闱,也就下场试试而已。”
谢知遥试图想安抚一下好友暴躁的情绪。
齐天俊拍着桌子,瞪着他:
“我是闲散王爷,你让我去参加秋闱,莫非考中了,我能当翰林还是能入六部?”
“难不成你要我学那些酸秀才在金銮殿上跟文官打嘴仗?”
谢知遥从袖中摸出块帕子,擦了擦手,因刚才小王爷用力拍桌子,不小心让茶杯里的茶水溅出来些,撒落在他手上。
等他慢条斯理擦完手,又把帕子收回袖中。
一边的齐天俊看着他永远不温不火的那副死德行,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谢知遥把从袖中抽出的一纸文书递给好友看。
“昨儿在祖父书房听说,皇上准备今科要设‘武备策论’特科,凡宗室子弟应试,策论头名者可入神机营参赞军务——”
谢知遥话未说完,齐天俊的手早已夺下他手中文书:“你早不说!”
窗外忽有马蹄声骤响,南山掀帘探进半个脑袋:“王爷,安国公府刚送了两坛西域葡萄酒——”话未说完。
只见齐天俊已攥着谢知遥的手腕往酒肆外拖,腰间玉佩撞在门框上叮咚作响。
知行慢悠悠跟上,往桌上丢了锭碎银,冲目瞪口呆的南山道:“我家公子算准了你家王爷不会付饭钱。”
南山望着两人在门口消失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他早上明明给王爷备了钱袋子的,里面装了很多碎银子,还有大额的银票。
正午时分,凤倾城直接从风月酒楼点了四桌席面,来招待今日前来道贺的各位宾朋。
钱不少听见,凤姑娘今日第一天开张就光顾他们酒楼订席面,直接豪气的大手一挥,酒水席面全部七折。
凤倾城闻言但笑不语,铃铛魏新在一旁连连夸赞钱掌柜大气,赵二在一边附和着。
大气个屁,赵二嘴里说着夸奖的话,心里却在暗暗腹诽。
这条街上谁人不知他钱不少铁公鸡一个,表面上每天见人笑呵呵,其实抠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