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氏医馆,不过如此。”
话落,璃月拉着哑奴继续往外走,
在她刚要踏出医馆大门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站住!”
一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从内堂踱步而出,“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也敢对我医馆指指点点。”
那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璃月如他所愿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看他,又听见:
“我魏氏医馆在京城存续多年,自然有其特定的规矩与考量。每一个决策、每一条规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岂是你三言两语便可轻易否定。”
“是吗?”璃月缓缓转身过来,神色不卑不亢看向他质问道:“先生既然觉得我所言片面,那敢问先生,究竟何为医道?”
“医者,理应悬壶济世,把救人放在首位。不应区分贵贱贫富,对所有人都应一视同仁。”
“然而贵馆却依据权势划分病患,这难道是医道应有的作为吗?倘若所有医馆都如此行事,那天下病患又该去何处寻得救治?”目光如炬般锐利地看着他,言辞犀利。
魏程原本还准备驳斥一番,可当他的目光落在璃月的面容上时,眼神瞬间凝固。
眼前这个女娃娃,神韵之间,竟与记忆中的那个人惊人地相似。
“阿岚……”
璃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地望向他。
就在这时,静书悄悄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姐,这是魏程魏先生,魏老的儿子。也是夫人幼年时与之曾有婚约的那个人。”
是他?
那个让母亲备受非议,还自诩深情、不愿娶妻的魏程?
璃月对他的印象顿时又差了几分,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毫不犹豫便转身道:“静书,我们走。”
“别,阿……阿月?是阿月吧。”
璃月毫不理会身后传来的声音,拉着哑奴继续往外走。
……与此同时,在医馆二楼的一间诊疗室内,房间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壁龛,壁龛处设置了一扇覆盖着一层薄薄纱网的小窗。
立于壁龛之前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透过那小窗,静静地看着璃月离去的背影,目光灼灼。
“大人,伤口差不多处理好了。”
在沈澜之身后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刀疤脸男子。
他的上衣被解开,左臂与上身皆缠着厚厚的绷带,大片的鲜血已然将绷带染红,仅余一口气虚弱地躺在那里。
倘若璃月此时在此处,一眼便能认出这便是宝相寺内的绑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