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气儿不顺,顾缃一开口,语气便带着不悦。贺轻尘明显愣了一下,清隽优雅、拈花微笑的男人,像是被蔷薇的刺扎到了。
顾缃察觉到这点,垂了垂眼眸,别了一下脸,在心里叹息。
她很清楚自己的性格,表面上柔柔弱弱、人畜无害,实际上并不温顺,越靠近的人,越容易受到她的伤害。
她明明是想跟他好好谈谈,怎么解决他俩关系的……
刚才听张步简单提起他家的底细,远超她的想象。
其实不用打听,仅是看他这个人的谈吐风采,便可知晓,他是在一个家资多优渥,家教多良好,家风多清雅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而她这几年,像是一株野外枝蔓横发的蔷薇,肆意、蛮横地生长。
男人收收表情,语调显得极诚恳:“是有很多话想说,但也不是一下就能说得完,不如我们慢慢谈?”
这话听得顾缃鼻子隐隐泛酸,她轻沉气息,挤出笑容:“算了,下次再聊吧。”
现在真不是谈话的好时候,她也没有什么好心情。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她说。
“我送你。”
顾缃望向公寓,也就三百米,她说:“我自己走过去就行,当晨练。”
“也行,傍晚我去接你。”
等到傍晚时分,她的心情一定调节好了,顾缃点头:“好,再见。”
……
情侣
她长裙飘飘,头也不回地走,男人坐在车里,看着路边那道清瘦背影。浅绿色的裙子,纤细的胳膊垂下来跟嫩藕似的,皮肤又白,太阳一照,整个人像在发光。
仅仅是靠近她,都比他想的还要难。男人垂垂眼眸,系好安全带。
电话响了起来,“简若梅”三个字在屏幕上显示。
贺轻尘接通蓝牙:“妈。”
“轻尘,你昨天回国了?”
“啊。”车子开始起步。
“怎么不回家?昨晚住在哪儿?”
“酒店,景和苑那套房子还没有打扫,不过我也想重新装修一下。”
简若梅道:“回来好歹也要说一声,中午回家吃饭。”
“我先去看望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