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镇比石像村大了不少,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云不期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飘荡着烤饼、香料和酒香的混合气味,让他心情愉悦。
"总算到个像样的地方了。"他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白微,"先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去尝尝本地有名的醉仙鸭如何?"
白微轻轻点头,目光却扫视着四周,眉间那点朱砂痣在阳光下红得刺眼。自从石像村那晚后,他教云不期的法术课程越来越严格,但话却越来越少。云不期能感觉到,白微似乎在担心什么。
"就这家吧!"云不期指着一家挂着"悦来客栈"匾额的二层小楼,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看起来价格适中。
两人刚迈进门槛,柜台后的掌柜就堆满笑容迎上来:"两位道长住店?正好有上房两间,一晚五十文。"
云不期正要还价,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一个身穿褪色道袍、须皆白的老道士打翻了茶杯,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准确地说,是盯着白微。
"天天尊?"老道士声音颤,手中拂尘"啪"地掉在地上。
白微身体明显僵住了。
老道士踉跄着上前,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弟子玄清,拜见紫微天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天尊圣颜!"
客栈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白微身上。云不期瞪大眼睛,看看跪地的老道士,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白微,心跳突然加——紫微天尊?那不是传说中掌管星辰运行的仙界至尊吗?
白微沉默片刻,伸手扶起老道士:"道长认错人了。"
"不可能!"老道士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百年前弟子随师尊上九天观礼,曾亲眼见过天尊风采。这眉间朱砂,这周身清气,绝不会错!"
云不期注意到白微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大堂里的客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想要拍照。
"借一步说话。"白微低声道,迅拉着老道士和云不期出了客栈,拐进一条僻静小巷。
一到无人处,老道士又要下跪,被白微拦住:"不必多礼。我现在只是白微,一个普通修士。"
"天尊为何啊,是了,百年前那场大战后,天尊就"老道士突然噤声,像是触及了什么禁忌,"弟子多嘴了。"
云不期在一旁听得心痒难耐:"什么大战?白微你真是神仙?"
白微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对老道士说:"今日之事,请勿外传。"
老道士连连点头:"弟子明白。只是"他犹豫了一下,"近日各地妖魔活动频繁,传言贪狼星君的封印有所松动。若天尊有需要,我玄天观上下愿效犬马之劳。"
贪狼星君?云不期想起石像村山洞里白微提过的名字。看来这不仅仅是"书上看的"那么简单。
白微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你从何处听来这消息?"
"修仙界已有传言,说有人找到了贪狼星君被封印之地,正在设法破印。"老道士压低声音,"更有甚者说,天尊您呃"
"说我什么?"
"说您当年与贪狼星君两败俱伤,已经陨落了。"老道士汗如雨下,"所以各地妖魔才敢如此猖獗。"
白微冷笑一声:"我活得好好的。"
"是是是,弟子一见天尊就知道传言不实。"老道士擦了擦汗,"不过,若天尊需要帮手"
"不必。"白微打断他,"你只需守口如瓶。"
老道士再三保证后匆匆离去,临走前还偷偷塞给云不期一张符纸,悄声道:"小友若遇危险,焚此符可唤老道。"
回到客栈,白微直接要了两间上房,全程面无表情。云不期有满肚子问题想问,但看到白微的脸色,明智地选择了暂时闭嘴。
入夜后,云不期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白微是紫微天尊?那个传说中执掌天纲的至高存在?可天尊为何会流落凡间,还和自己这个骗子混在一起?百年前的大战又是怎么回事?
好奇心像猫爪一样挠着他的心。最终,他蹑手蹑脚地来到白微房门前,轻轻敲了敲:"白微?睡了吗?"
没有回应。
云不期试着推了推门,现没锁。他悄悄探头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白微的行李整齐地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这么晚去哪了?"云不期嘀咕着,目光落在那个青布包袱上。也许也许里面有线索能解开白微的秘密?
他犹豫了一下,良心和好奇心激烈交战。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
"就看一眼"他自言自语地走到矮几前,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袱。
里面是几件换洗衣物、一些零散的符纸,还有——那块他在石像村见过的玉佩。云不期拿起玉佩,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玉佩通体洁白,上面刻着复杂的星象图案,入手冰凉,却隐隐有股暖流在内部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