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和阿瑟作为‘被海贼迫害’、‘即将随军返乡’的普通百姓,在和海军们共进了一顿‘三等兵’等级的船餐后,又返回了客舱。
有军舰就是很方便,不仅航速对比普遍的以风力作为动力的木制帆船遥遥领先,而且整个船身如同装了反雷达隐身装置一般,偌大一个船身,雪白雪白的,海王类睁着俩眼睛就跟瞎了一样熟视无睹。
这一切归功于船底镶嵌的海楼石。
等到了傍晚时分,宽广迷人的晚霞覆盖在海面上,雄伟开阔的大海似乎也染了点紫色和蓝绿,随着太阳彻底落下,海水又慢慢转为乌黑。
大海依旧望不到尽头,除了船身桅杆闪烁的点点绿光,四周一片黑灯瞎火。
太宰倒在略微简陋的卧铺上:“这顿饭吃的好累啊,碗都要举不起来了。”
阿瑟本来不想接话,但对这番言论实在不可置否:“不对吧?明明是这个世界无论是跑是跳都比较轻松吧?”
她揉揉肚子:“其实我还有点没吃饱。话说,如果不是太宰先生您跟他们说我精神出了问题,我怎么说也能多添俩碗饭,而且你还故意跳到海里让一船人忙前忙后,搞得他们都以为是我把你推下去的……”
阿瑟拉了个板凳坐下,继续指责:“要不是这次出来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要不是打了你八成会迎来三边作战,要不是临走前大家千叮咛万嘱咐要爱护前辈,你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高低我得揍你两拳,反正在这边打人只要不留后遗症就不算犯法,而且我也是有人撑腰的……”
太宰露出冤枉的表情:“我也是怕万一我们说法不一致啊,被海军关起来反复盘问就麻烦了,那等回去就让港-黑给你赔罪好了。”
“……你耍的我,关港-黑什么事啊?”
“那就事情结束后我给你赔罪?”
“你耍都耍了,赔罪有什么用啊?”
阿瑟难得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太宰却来了精神,对阿瑟招手:“话说,阿瑟你也好久没有和那边的朋友见面了吧,我记得你曾说你在酒吧打过工,要不,下了船你就去见见他们怎么样?森先生的事我来努力。”
阿瑟想了想,虽
说能看望朋友很让人心动,但是……
她流露出悲壮的目光:“还是不了……我怕你一个人在这儿被人打死。”
*
夜更深了,在军舰的前方,光亮从星星点点的光斑变得可以看清楚造型。各色霓虹灯、玻璃灯点缀在建筑物的轮廓上,夜晚也变得极其热闹。
军舰绕过这些被装点得很漂亮的港口,开向了3号码头。
之前细心关照太宰他们的海军小姐敲响了客舱门。
“我们的船马上就可以进港了,你们兄妹住哪儿,需不需要我护送你们回家?”
太宰依旧是那副吃饱没事做的惫懒状态,但是因为眼神盯着人时颇为真挚,还带着微笑,所以这副懒洋洋的双手揣兜的姿态莫名就比那些风风火火跑动起来的海军看起来高级。
“谢谢露美小姐的好意,但今天已经麻烦你很多了,如果再连累你没法及时报到,那就更过意不去了。”
“其实,其实完全不麻烦的……”海军小姐有点脸红,着急道,“毕竟,毕竟…这也是我身为海军的职责范围……”
可话还没说完,一个三等兵在询问了几个士兵后,急匆匆的小跑过来,直奔这里。
他先敬了个军礼,大声道:“露美少尉,上校派我来通知您,我们的船刚刚接到了上面的指示,玛丽乔亚明天将升级为一级戒备,十分钟后,全员要离舰去玛丽乔亚执行下一步任务。”
名为露美的海军小姐一噎,她抿抿唇,先对那海军摆摆手:“好的,我知道了,下去吧。”
等那海军离开,她沮丧的对太宰道:“那太宰先生,突发任务,我就不送您了,但如果您在岛上遇到困难,请务必给我打电话。”
海军小姐满脸都是有口难开的苦闷,太宰看着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着提议道:“对了,为了感谢露美小姐一路上的关照,趁着船还未停,我送你一份礼物吧。”
太宰拆了一个信封,把里面铺平,又找了铅笔。
很快,牛皮纸上浅浅的描绘出人物的轮廓,然后铅笔勾勒出五官,又细细填补头发和衣服的纹路。
不多时,一张惟妙惟肖的人物小像跃然纸上,露美小姐眼睛偏细长,看起来既有军人的精神又有女子的妩媚,穿着海军制服,下巴微收,脸型看起来更加细瘦柔美。
阿瑟一直站在后面盯着太宰的每一笔,他很好的抓住了对方眼睛和嘴角的特点,这肖像画的一看就是她本人,但却比本人更漂亮。
果然,海军小姐接过画像一看,惊讶和感动简直溢于言表。她把那张纸捧在心口,重新振奋起来,说执行完任务一定登门拜访。
阿瑟不会画画,所以她看到太宰露的这么一手,心里就隐隐崇拜,而女海军的反应更侧面证实了这一点,以至于阿瑟之前对太宰的愤懑都抵消了。
阿瑟以一种仰望的姿态眼巴巴地看着太宰:“太宰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学的画画啊?这也太厉害了吧?”瞄一眼墙上的挂钟,“五分钟就画好了———还没用橡皮,关键是没用橡皮诶!”
太宰以食指托下巴做回忆状:“唔,大概十五岁就开始画了吧?”
阿瑟激动了:“这么早就开始了吗?这就是天道酬勤吧!那你有没有别的作品?早期一点的,等回去后我想去观摩一下,如果我俩的起点水平差不多,没准假以时日,我也能画的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