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埋在他的脖颈,一点点的撩拨后颈的腺体,浑身都处于无形缭绕的烟草气中,仿若纸叶燃尽,零星的火星在空气中哔啵作响。
一如曼斯菲尔德空旷无垠的精神海,宛若一晚苍凉的夜色,铭刻着余尽的硝烟与战火,苍凉,晦暗,却是曼斯菲尔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法斯特无言的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因隐忍而颤抖的腰侧,抚上他的脸颊,吻上他的睫羽,一点点舔舐他眼间的痕迹,迫得对方浑身细细战栗,不得不抬头躲避
法斯特扣在握着曼斯菲尔德的手扣在耳边,对上他隐隐发红的视线,听着耳边低沉悠长的哼声轻笑。
“看着我,曼斯菲尔德。”
记住我,曼斯菲尔德。
曼斯菲尔德抱着法斯特的肩膀,眼里明明灭灭,欲。望使他几乎要化身为冲出枷锁的野兽,爱意却又让他只能小心谨慎的退缩在原地,
理智与情感的挣扎让他难过地呜咽出声,双腿交缠到法斯特的腰间。
他笨拙小心地讨好着,眉眼间的细雪被春意融化。
法斯特无声无息地探入曼斯菲尔德的精神海,在断壁残垣上望尽了一夜春雪,精神交融时,他报复似地在他的唇上留下印记,
“只有这种时候,你才这么听话……”
法斯特抵着曼斯菲尔德的额头,“身体好好的,去医院做什么?”
曼斯菲尔德目光茫然,缓了一会才回道,“我好像……闻到了信息素的味道。”
“闻就闻到。”法斯特哭笑不得,猜测道,“怎么会想去医院,难道是我的信息素太难闻了?”
如果说曼斯菲尔德的信息素是劣烟,呛鼻。
他的信息素就是烈酒,熏人的很。
法斯特想,他们属实是一对劣质烟酒凑一对了,省得祸害他人了。
曼斯菲尔德鼻尖动了动,随后摇了摇头,坚定地否认道,“是甜的。”
至于为什么要去医院。
曼斯菲尔德睁开半阖的眼睛,凝视着雄虫柔和的侧脸。
寂静的夜色里,锋锐美艳的五官悄然融化,眼神婉转缱绻,睫羽粘湿一片,额上沾染着点点汗珠,唇角微微翘起。
空气中是雄虫散发出的甜腻味道,无孔不入。
心跳不由自主地鼓动起来,陌生却熟悉的情绪高涨开来。
曼斯菲尔德闭上眼,心里回答了雄虫第二个问题。
因为,他想吻他。
一如此时。
*
啊,还是没有骗到。
明明已经失去理智,神志不清了不是吗?
为什么还不来标记我呢?
法斯特挫败地埋在曼斯菲尔德颈间,眼神晦暗不明。
明明自己的精神海已经毫无防备畅通无阻的打开,曼斯菲尔德却一点进来的意思都没有,安安分分地任自己攻城略地,一如既往般隐忍而克制。
难道自己对对方真的没有吸引力了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像是得不到答案的孩童般,他愤愤不平地仰头含住了曼斯菲尔德的耳尖,牙尖恨恨地磨了磨,又很快放轻了力道,温热的舌尖安抚地舔了舔。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
耳边是沉稳平静的心跳声,温热的、略带汗意的肌肤与自己紧贴,空气中交缠的信息素纠缠不散,强调着怀中人的存在。
近日来曼斯菲尔德的放纵与退让,眉眼间的无奈与包容,都给了法斯特无上的信心。
他原谅他了,他离不开他。
只要有一个理由,他们就会理所当然的和好。
而那凭空捏造的虫蛋,就是再好不过的理由。
科索斯雅家的雄虫生育率远超他人,就是因为雌虫雄虫间精神海双向标记,将自己隐秘脆弱的地方暴露在另一虫的眼前,属实是刺激又难熬。
——当然,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老祖宗纯属是精神力太拉,没反应过来就被精神力超标的高阶雌虫里里外外标记了个彻底,吃了个爽。
法斯特是如此理所当然地想着,十指紧扣间,他吻上那双略微失焦的眼睛,刻意放低了嗓音诱哄道,“和我回家吧,菲尔德。”
漂亮的雄虫睫羽粘连,可怜兮兮地垂眼,一下一下蹭着雌虫的鼻尖,撒娇般保证着,“虫蛋需要雄虫的信息素,不是吗?”
呼吸交缠间,密不可分,他笑着倾诉爱语,像是融化的蜜糖一般甜蜜,“我会天天陪在你的身边,每天都和现在一样,不好吗?”
明明两虫心知肚明是这个虫蛋并不存在,但只要双向标记,很快就会成真。
一片混浊的欲海中,曼斯菲尔德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神志,眼中的雾气悄然散去,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雄虫,圆钝的眼角微微弯起,似乎带了点点笑意,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好。”嗓音犹带暧昧的沙哑,其中拒绝的意味却如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法斯特身上。
浇得他心跳骤停,呼吸困难,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