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他已经跟我报备过,并和你的雄父讨论。”
曼斯菲尔德神情凝重,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我们尊重他的决定,成年虫族要学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义愤填膺的兰易斯顿住:……啊?
曼斯菲尔德似乎想到什么,眉目间浮现一丝怅然的笑意,“你也一样,兰易斯。”
“还有什么事吗?”
兰易斯恍惚地摇了摇头。
“做好准备,你最近可能忙碌起来了。入学愉快,兰易斯。”
曼斯菲尔德挂断了电话。
兰易斯如遭雷击。
虫,不养了吗?
两只崽崽都不要了吗?
就算你不管讨人厌的大哥,也要想一想你机灵善良诚实勇敢的小儿子哇。
虽、虽然默认虫族成年后自立门户,监护人没有抚养义务,但也不要这么无情啊。
祖训诚不我欺。
靠朋友,靠家人,最后不如靠雌君。
只有雌君才是无条件支持你,陪你走到最后的人。
兰易斯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确认已经放学一段时间了,不假思索地拨通了克莱德的电话。
救命!
他干巴巴地问道,“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你,你现在能出来找我吗?”
“好巧。”克莱德似乎正在室外,听筒里隐隐有回声传来,于是他便离听筒近了些,含笑声音仿佛贴在耳边,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也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找你。”
话落,门外与耳边同时传来了清脆的门铃声,“嗯……麻烦您帮我开门,阁下~”
兰易斯:!!!
楼道内光线并不充足,金发碧眼的雌虫笑盈盈的站在那,仿佛会发光一样,将周遭的暗淡都悄然驱散。
挺括的军装大衣敞开,白衬衫黑皮带,衬得青年肩宽腰细腿长,又装又帅。
克莱德眨了眨眼,“好看吗?”
“……好看。”
“那就好。”克莱德翘了翘嘴角,悄声道,“偷偷带回来给你穿。”
他把怀里抱了一路的书本塞给兰易斯,迫不及待地脱掉大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临近夏季的晚上,即使降温这件大衣也明显偏厚。
一路顶着周围异样的目光神情自若的雌虫向上挽了挽衣袖,“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兰易斯回过神,目光从金发雌虫移到黑色的军大衣上,又移了回去,抱紧了怀里的小本本,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略显焦急地蹭了过去。
面部表情地开始叭叭告状,“是性命攸关的大事,雌父不管。他不要我和大哥,阿普想骗钱杀虫。”
“不要着急,我在呢。”克莱德牵着兰易斯的手,微微用力。“冷静,慢慢说,是阿普把你兄长打死了吗?”
顺着雌虫的思路一走,兰易斯诡异地冷静了,“应该还没有……”
“那就没有那么着急了对不对?”
他跟在克莱德后面,看着雌虫弯腰换鞋,洗手,接过怀里的书,极其自然地带着他来到书房,拉开椅子把他按在里面。
兰易斯飞速地把收到威胁信,怀疑布鲁斯受到威胁,被搜刮小金库,可能丧命被连累到他推测说了一遍。
由于被雌虫按到了座位里,从小被教导看着对方眼睛说话的雄虫不得不仰起脸来,视线追寻着雌虫的下巴。
好像比之前黑了一点,长高了一点,下巴好像也瘦了一点,唔,身上好像更有劲了一点……
衬衫轻薄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兰易斯估算了一下,现在的雌虫可能能打两个他了。
克莱德微微俯身,单手托腮靠在椅背上。
微微垂眼就能看清雄虫的表情,见他说着说着没声了,自顾自开始走神,也不委屈也不生气。
心里忍不住想怎么有这么好哄的雄虫,看着气势汹汹地,其实自己就能把自己说的没脾气了。
“嗯,确实很危险。请让我看看您兄长的信息,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克莱德早就发现兰易斯对体型比较高大的雌虫草木皆兵,面上毫无波动,实则脑内已经自顾自地安排完罪犯的一生了。
可能,等自己真的进入军部,也会和眼前的雄虫越走越远吧。
感觉以后会和一只温顺漂亮的亚雌共度一生呢。
兰易斯见克莱德神情冷淡,出奇地严肃,乖乖地把光脑递过去。
少见雌虫冷冽的神色,兰易斯干脆转过身半跪在椅子上,胳膊搭在椅背上,下巴放在胳膊上,脚尖无意识地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