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一下……
他哀怨地看着阿普,幽幽道:“我恨你。”
套上了狗头睡衣,打破了自己底线。
阿普看他可算不可哪乱蹭,也满意了,理了理他的头发,笑道,“这不挺好看的?”
雄虫的五官单看其实是偏向凌厉的,偏偏他气质柔和,模糊了那股锐气,变成若有若无的清冷感。
向来优雅讲究的小少爷生无可恋地换上这种睡衣,偷摸生气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阿普可能也觉得自己不占理,偏过头咳了咳,想着自己的余额开始画饼。“以后给你买别的。”
布鲁斯本来还怀疑阿普是忽悠他的,但看他少见害羞的模样,觉得自己又行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脸颊凑过去蹭了蹭,“上来睡觉。”
网上说了,勾引雌虫主打的是意会,反正雄虫往床上一躺就完事了。
你要是觉得不保险就横着躺把整张床占了。
包懂的,兄弟!
阿普新买的睡衣实在棘手,合身又辣眼,搞得布鲁斯毫无动手脚的地方,只好草草摆了个姿势,大长腿一曲一直霸占整个床铺,手背半抵着脑袋,扬起下巴勾了勾手。
看着就跟衣服上嚣张柴犬成精了一样,嘚瑟又挑衅。
故意霸占了整个床铺不说,还疯狂摆手表示抗议。
阿普快气笑了,要是他同事,他绝对上去一个锁喉把人拖到地上,问他下次还敢不敢了。
奈何布鲁斯实在貌美,不是……
奈何睡衣实在丑陋,阿普问心有愧,自觉理亏。
恨恨的拿被子把布鲁斯从头到脚整个盖住了,忍气吞声地让出床位,自觉的躺地上了。
地毯挺软也不是不能睡。
他感觉现在雄虫心情挺好的,抓紧补觉。
布鲁斯:???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扑腾出被子,纠结地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开始场景重现。
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阿普的胸口,轻轻踢他,“真的睡着啦?”
阿普深呼一口气,抓着他的脚踝,暗示般微微用力,“你知不知道我和其他雌虫的区别在哪里?”
布鲁斯心想: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嘴上:“厌雄症?”
“对。”阿普使了个巧劲,直接将床上了布鲁斯拉了下来。
雄虫砸在自己身上后,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毫无保留地勾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其他雌虫会尊重雄虫的想法,而我不会。”
阿普忍无可忍,“精力旺盛睡不着?”
“去爬山吧!”
*
凌晨三点,双方互灌两瓶咖啡这才解恨地出发。
月光像破碎的银箔洒在海面上,布鲁斯赤脚踩上沙滩,任由细沙从趾缝划落,涨潮的浪花不时漫过脚踝,海风卷起衬衫下摆,眉梢眼角都沾染咸涩的潮气。
阿普挡在他身前,黑色冲锋衣迎着海风吹的呼呼作响,一手提着布鲁斯的鞋,一边心中后悔,心想走得太急了,得把雄虫的外套带上,用他自己的衣服包鞋当毛巾。
布鲁斯拾起一枚贝壳,透过光仔细看了看,摩挲着上面螺纹。
仿佛想起来什么,随意问道:“这里能看到荧光海吗?”
“要看运气。”阿普踢了开前面凹凸不平的石块。
“啊,那估计是看不到了。”布鲁斯对自己的运气一向很有自觉。
不过他实在是个好满足的人,抱着捡来的贝壳,全是挂的滴沥咣当,光着脚追着螃蟹四处跑,累了就抱膝坐在海边歇一会,不喊不叫,细浪来了也不跑,眉眼舒展而温柔。
阿普便在不远处守着他,很轻地笑了笑,不知想到什么,又缓缓叹了口气。
余光中礁石缝隙间泛起幽蓝的荧光,布鲁斯屏住呼吸,下意识踮起脚往那边走去,海水漫过小腿都不知道。
阿普呼吸一滞,拽住他手腕往回跑,眉眼愠怒,松手时收不住力,和布鲁斯踉跄着跌坐在沙滩上,当了雄虫的人肉垫子。
“疯子。”阿普低声骂道,伸手拂去布鲁斯睫毛上的水珠。
阿普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烙在脊背上,布鲁斯能感觉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
他是真的在后怕。
这倒霉孩子是真不躲啊,直愣愣的往前走。
布鲁斯却笑出声,草草抹了把脸,将湿透的额发捋到后面,精致柔和的五官在海风间变得飞扬而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