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烧烤店,一身油烟加上醉鬼蹭的酒气,我洗了澡,但总觉得味道不好,于是在衣服上也用了香水。味道重点挺正常。
但香水有私密性,是我和裴雁来暗语。有关他的东西,我从不乐意和人分享半分。
所以我语气淡淡,告诉他:“没什么特别。”
婉拒的意思明显。
好在余樊情商不低,很快意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西楼三零三是大教室,常用作临时小会议厅。
我在后排随便找了座位,余樊就紧跟着坐在旁边。可能是我太敏感,但等待开场时,这位小我五岁多的“室友”总借着环境太嘈杂,凑得很近,说些没有营养的话。
我脾气不算好,被小型犬科当作猎物的感觉很不妙。
于是我在他第三次靠近时偏过头,刻意地用左手转了几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余樊还没什么反应,坐我另一侧的姑娘却惊呼一声。
是蔡瑛,同班同学,自我介绍她是第一位。
“天啊。”她很快压低声音,问:“小山哥,这,这是婚戒?”
她似乎很震惊,我却觉得有点好笑。
首都平均婚龄偏高,但二十九岁成年男人,有家室也不算稀罕事。
余樊突然猛地站起来,说要去上个厕所。
我没理他,只在他跑远前,没刻意放小声音,答:“是婚戒。”
“哇!”蔡瑛捂住嘴,道:“我是不是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嫂子一定很漂亮吧?”
我想到裴雁来,忍不住笑了下。
“嗯,”我垂着眼,说:“很漂亮。”
余樊的背影明显一僵,又很快小跑离开。我脑子里全是裴雁来,没再在意。
余樊回来时,差两分钟分享会开始,徐教授的助理已经站在台上调试PPT。
他似乎已经调整好状态,无事发生一样,神神秘秘道:“哥,我刚刚在门口看到那位荣誉校友了,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我看他一眼,没打算说什么。
教室左边的门终于开了。
先进来的是徐教授,他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眼神犀利得像鹰,气质却文雅。他走出两步,停住,等待今天的主讲一起入场。
很快,门口出现一道人影。
很高,肩背挺阔,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穿出一种随意的性感。像刚从哪儿赶来,但并不显得风尘仆仆。
踩上讲台的一瞬,过分俊美的一张脸映入视野。
教室顿时掀起一片惊呼,非常夸张,声浪压下去后,便是震天掌声,夹杂不断的低语。
我听见蔡瑛拍了两下手,嗓子紧到快劈出高音,道:“我的妈,太几把帅了吧这也?!”
余樊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我充耳不闻。只是按按眼睛,担心是相思害病,出现幻觉,于是又看了一遍。
徐教授简单开完场,邀请荣誉校友站在讲台前。
“各位下午好,我是鼎润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
“我草。”我没忍住出声,余樊略带诧异地看我一眼。
我无暇分神,心跳狂震。
他垂下眼时,眼尾的弧度我都一清二楚。
“我姓裴,”他突然笑了下,好看得过分,“裴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