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公冶天,“你怎么看?”
公冶天回答:“从命数看。”
“啧。”龙游水叹了口气,“我算是知道你怎么总一副活够了的脸了。”
“这世间在你看来会不会实在没什么意思?有些事还没开始,你就知道结果了。”
“或许。”公冶天应了一声。
龙游水用剑撑着,斜眼看他:“我说你这一辈子,就……顺命而为?没做过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吗?”
公冶天嘴角不明显地翘起一点,又飞快压下,他说:“在天机阁,这样的事,一律被称为蠢事。”
龙游水怀疑地看他:“你就一件蠢事没做过?”
公冶天意味深长地说:“或许正在做。”
“只是可惜。”江寒树忽然插进两人中间,笑眯眯地往龙游水手中放了一把瓜子,“往事不可追,阁主,还请多往前看。”
公冶天微微侧首,江寒树往前一步,将龙游水拦得严严实实,笑眯眯说,“不然往后看也行,就是……少往我夫人这儿看。”
龙游水抬手给了他脑袋上一下:“他根本看不见,你忘了?”
江寒树脑袋上挨了一下,根本不为所动,揣起双手,笑得和气:“我知道。”
“只是有的人眼瞎,心可不瞎。”
公冶天:“……”
龙游水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咔哒”一声咬开瓜子:“你跟他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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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江寒树回过身,捧着她的脸转过去,对准擂台,“你看比赛。”
他往台中瞟了一眼,有些意外,“怎么打得这么认真?”
“这才像话啊。”龙游水得意,“才像我徒弟。”
场中,江元月和乐时景确实打出了真火。
江元月的剑一向随机应变,只有偶尔来了脾气,才会露出一点隐藏着的锋芒。
人人都说龙游水狂傲,江元月应当是随了她爹,显得没那么嚣张,更为内敛。
龙游水向来随心所欲,但江元月拔剑总要个理由。
或许也只有在面对乐时景的时候,她能随心所欲,想拔剑就拔剑。
“当”一声,剑锋相对,江元月弯腰避开这一剑,踩着擂台边缘旋身攻向他后腰。
乐时景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接下这一剑,笑道:“上次你用过这招了。”
他忽然松开剑,剑鞘直接扣住花朝剑剑锋,江元月眉毛一挑,抬手接住照星剑换了他一剑:“这招我也见过。”
乐时景笑了一声,将剑扔给她,两人将剑换回来,再次动手。
江元月一剑扫过地面,乐时景飞身闪过,但没躲过她伸出的左手。
乐时景一惊,江元月已经一手拽住他的腰带,把他按向地面,剑尖同时落下,就抵在他的喉咙口。
乐时景咽了下口水,喉头滚动,几乎要蹭到剑锋。
江元月垂眼看向距离自己心口还有半寸的照星剑,喘了两口气,居高临下笑道:“怎么样,这招没见过吧?”
“哈哈!”福寿殿长老抚掌叫好,“好啊,真是叫人眼花缭乱,今日胜者已定,天剑门定海峰,江元月。”
他含笑看向龙游水,“恭喜啦,龙峰主。”
江元月擦了擦额上的汗,伸手拉他起来,有些得意:“怎样?服不服?”
乐时景看着她眉飞色舞的笑脸,拉住她的手,忽然一用力,将她拉近一寸,附在她耳边说:“半招。”
江元月一惊,下意识要推开他,乐时景却握住了她的手臂,眉眼间除了不服还有倔强,“我只输你半招。”
“不管你比我早入门,还是梦里开窍,都甩不开我……等着!”
他松开手,转身一跃下台,再抬头时已经收敛了刚刚所有的表情,风轻云淡伸了个懒腰:“输了输了。”
“哼。”薛青菱笑得情真意切,“果然还是师姐厉害。”
“怎么样,丢脸了吧?”
“输给师姐有什么丢脸的。”乐时景挑眉,“我又不是第一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