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列卡?
这是罗斯国的脏话吧。
这里进来了隔壁罗斯国的灵者?
危越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感受到了那边传来的力量波动,确实是灵者,可……他们是怎么过的海关?怎么想都是过不来的吧?
如华国这样的大国,是不可能出现一些小国那样其他国家的灵者在自家地盘上到处跑的情况的。别国的官方灵者也好,民间灵者也好,只要进入了华国领土,还没有提前报备过,半个小时之内一定会有就近的华国灵者来找人“谈话”。
据说这种堪称即时即显的检测法子还是两百年前一位九级灵者提供的,在那只猫的记忆里,似乎是沿着华国领土的边缘埋了一圈什么东西,隔几十年就补一次,一直用到了现在。
可惜那东西只能检测到灵力,无法识别诡力,不然就可以用来当做灵网的平替了。
宁柯柯也感受到了从那边传过来的灵力波动,很陌生,感觉不是华国人。
灵者这个称谓是从华国传出去的,自古有之。
灵,是旧时先人们对神灵的称呼,后来泛指众生。以灵谓之,是为了让承袭这个称谓的人始终记得,此身力量乃是天地自然所赐,护卫众生便是他们此生的职责。
前路艰辛,与君共勉。
华夏这片土地上的灵者数千年来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而华夏之外的灵者却改变了不少,这些大变样的灵者连名字都改了。
通灵师、猎魔人、驱魔人、阴阳师、萨满……他们原本都只有灵者这一个称谓,但随之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变迁,各国的灵者又有了不同的称呼。
比起寓意深刻,一词便可包罗万象的“灵者”,国外很多年轻一代的能力者都觉得,像通灵师、驱魔人这类说出去一下子就能让人意识到他们是什么身份的称谓更有认同感,也更酷。
再加上各国各地的灵者在驱使灵力的方式方法上逐渐衍生出了不同支点,比如通灵师和萨满更偏向于沟通联系,比如猎魔人和驱魔人更偏向于物理超度,再比如阴阳师就更偏向于封印控制……于是,这些各异的称谓就这么逐渐定了下来。
唯有华国,仍旧是古时称谓。
宁柯柯认真感受了一下,应该是驱魔人……不,有一个是通灵师。
听力没有恩人那样好的女孩难以置信,华国的领土上怎么会出现其他国家的能力者?继灵网破碎之后,边境线也失效了吗?
娄君怀看了看饶有兴致地望着远处不停翻滚着的火浪的乌鸦夫人,又看了看瞪大眼睛作难以置信状的表妹,他想了想,走过去小声问后者:“柯柯,怎么了?”
宁柯柯眨眨眼睛,语气有点发飘:“表哥,我好像发现了两个偷渡犯……这不应当!”
偷渡犯?
娄君怀感到不解,什么偷渡犯?这种地方也会有偷渡犯吗?
“他们过来了。”乌鸦夫人说。
她的声音里总是带着很明显的笑意,仿佛这里不是灰蒙蒙静悄悄,还有无数活死人横行的诡异之地,而是一个开满各种鲜花的花园,很适合办一场茶话会,身边的两个人类就是茶话会的受邀者。
娄君怀想,她的实力定然十分强大。
只有强者,才可能在任何险境面前泰然自若。
娄君怀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耳垂,很好,已经不烫了。亏得他的头发在熬夜赶项目进度的那几天长长了不少,脸上也一贯没有多少表情,否则一定会在好奇心旺盛的表妹面前丢脸。
那只乌鸦居然……
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超过一点。
前方跑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目测身高都超过了一米八,典型的欧罗巴人种长相。
他们玩命似的狂奔着,双手甩出了残影,一双腿恨不得跑成风火轮。
视线往上——一只体型堪比一头熊的怪物从火浪中笔直冲出,被点燃的双翼掀起飓风,吹开了水都无法轻易浇灭的火焰。
它咆哮着,朝狂奔的两人冲了下来。
宁柯柯脸色一白,这竟然是一只六级诡怪!
玩了……她是刚晋升不久的四级,而正朝他们奔来的两人都是五级……确认过眼神,都是敢于越级挑战的人。
唔,有烤肉的味道。
精致小巧的鼻子动了动,危越嗅到了空气中越来越近的焦香,他忽然意识到——诡异或许可以作为一种新型的食材,华国菜系众多,总有一种适合它们。
回去以后可以试试看。
想罢,他松开怀中的白镜:“去吧。”
白镜腾飞而去,化作一道呼啸的白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它径直从那两人中间穿了过去,周身旋起的风卷刮得两个人高马大的罗斯人险些没站住,男的那一个更是身形一晃,眼看就要趴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