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众身娇体弱易推倒的诱饵,里世界里的诡异都被他们吸引过去了,男孩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原本应该矗立着一座祠堂的位置。
这里没有任何建筑,只有两棵十米高的树。
一棵苹果树,一棵枣树。
一圈人高的二乔玉兰像篱笆墙一样将这两棵树围在最中间,枝头开满了娇艳的玉兰花,仔细看,花瓣上还有如同人体血管的红色脉络。
它们在颤颤搏动,仿佛正通过枝干从地底汲取着某种力量。
被围在最中间的苹果树和枣树一片叶子也无,枝头上挂满了饱满鲜红的果实,红得几欲滴血。
簌簌!
兴奋往前冲的男孩儿被骤然暴动的二乔玉兰伸长枝干挡住了去路,上一秒还娇艳无比的玉兰花瞬间化身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向男孩儿劈来!
“啊!”
男孩儿手忙脚乱地刹住车,飘在他身后的粉衣郎君越过他,挡在他身前。
只听十几道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一齐响起,从前无往而不利的攻击像是撞上了坚不可摧的钢铁,竟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划破。
危越信手一挥,召来一团青粉火焰,轻轻掷向露出狰狞本相的二乔玉兰。
已经异化,或者说本身就属于诡异的一种的二乔玉兰遇上这团青粉色的火焰,好似遇上了天敌。
不需要风助燃,青粉火焰遇物即着,活物一般,一棵连一棵,越烧越旺。四面腥风胡乱吹鼓,扬起地上湿淋的尘土,混在暴涨的火焰中一并被烧得劈啪作响,极像是这些二乔玉兰正在凄厉惨叫。
这火焰是【冠花元郎】的鬼火,烧人一般般,烧非人倒是比许多火焰都要好用。
不过十几息,一整圈二乔玉兰就被烧得连灰烬都不剩了。
吃饱的青粉火焰一圈圈缩小,重新缩回拳头大小,快乐地跳进主人张开的手心里,小动物一样蹭了蹭,没入手心不见了。
“啊,啊啊。”
男孩儿感激地用脸颊蹭了蹭粉衣郎君的小腿,他消化了那朵七十四瓣茶花,整个小孩儿看起来终于圆润了不少。
没有了拦路虎,他欢快地爬向那两棵树,蹲在两棵树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发出了意为“母亲”的叫声。
而危越……
他像是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漆黑的眼眸穿过灰蒙的大雾,看向了雾的另一头。
沉浮的灵魂深海里,一张完全变作暗金色的卡牌幽幽地停止了旋转,卡面上手牵手的两道身影抬起头,齐齐望向前方。
……
浑浊的大河里,将头颅埋在水中沉眠的巨大诡怪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盘圈在周身的长尾动了动,仿佛就要从这场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沉眠中苏醒。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骇然地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胸膛中的心脏跳得快要破胸而出。
“呜呜呜……”
忽的,害怕得快要昏过去的观众们听到了一阵细细弱弱的哭声。
从屏幕中传来,有些模糊,像是隔了好几层纱,听不真切。
有人在哭?
好像……是一个女人。
她哭得像是快要断气了,好似已是强弩之末。
那疑似要苏醒的怪物在这哭声中渐渐不动了,微微抬出水面的长满了棘刺的尾巴又放回了水中,脊背上一排眼睛颤了颤,重新变得如同凝固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那阵细细弱弱的哭声也消失了,屏幕外的观众们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气,眼前因为长时间憋气而一阵阵发黑。
好、好险!
差一点,那头巨大的怪物就要醒过来了。
镜头被固定在了这头巨大的怪物身上,屏幕外的人再没有第二个途径能够知晓屏幕中的那些人如何,只要一想到节目组众人居然和这样可怕的一头巨物同处一片天地间,时刻关注着他们生命安危的观众们就要呼吸骤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