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边悦各种逗人的轻松话题还是不断,温幸除了睡觉,剩下的时间都在笑,而苏蔓始终沉默不语,坐在位置也不动,背塌着,盯着窗外发呆。
天黑了,飞机还在飞。
“你在看什么?”
边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的,吓了苏蔓一跳,她在苏蔓耳边说:“你这么心虚,心里有鬼啊?”
苏蔓瞪她:“别乱说。”
随后又回头看,温幸睡了。
“你陪好阿幸就行。”苏蔓说话有气无力,她把自己蜷起来:“别在这扰我清净,我想一个人待着。”
边悦没有精力跟她拌嘴吵架。
两人这一年,用温幸的话来形容,就是已经处成一个战壕的队友,一起灰头苦脸的攻克她身上的病毒堡垒。
到了荷兰后,温幸又晕倒了。
状态一日不如一日。
湘雅在这边联系了一家医院,一行人只好暂时将温幸安顿在这,等她稍微恢复些再去说后面的话。
语言不通,边悦听不懂医生的话。
这些事都是由苏蔓处理。
边悦看着床上的温幸,心中后悔不已,她就不应该答应温幸的要求,在面对那双示好的水雾眼,她就应该铁石心肠,闭上眼什么都不看。
这边的治疗大差不差,都是辅助。
临离开的前一天,在医生出去后,温幸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叹息,边悦走来问:“怎么了?不是说好不叹气的吗,又叹气。”
温幸笑笑:“就是觉得可惜。”
“没事,等你好了我们还会再来的。”边悦以非常确定的口吻说出来。
温幸:“是吗?”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
边悦伸手,捏捏温幸疲倦又苍白的脸。
温幸看着她笑:“也是。”
“明天就要飞去找季倾了,等到了那边,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边悦的行李箱就在床边不远,为了时刻让温幸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她做什么都是在病床边。
“这件衣服后面怎么都破了?”
“我都没发现。”
边悦看着衣服自言自语,不停嘟囔,她的碎言碎语,也是情绪的一种解压。
温幸就静静看着她。
她怎么会发现呢?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她连她那张脸都注意不到了。
细纹爬上眼尾。
爱美的她却是毫无知觉。
温幸全都看在眼里,心底湿润。
平静的心受到莫大的刺激。
它们在这里,永远被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