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州如今有几万兵马,你可知晓?”
程莫擦了擦汗:“军政事务主要还是刺史管着,卑职不甚了解,大概有个五万吧?”
五万,这个数目不知有多少水分,受过严格训练的精兵恐怕一半都远远不到吧。
但武昌的兵力至少比起义阳充足多了。
“现在的郢州刺史是哪位来着?”谢宜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是郭遐郭将军,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亲自过问将军?”
程莫是个机灵的,心想公主特地叫他过来,总不可能只是随便问问。
“想来郭将军平日定然庶务繁忙,我就不叨扰他了。麻烦程太守传个话,就说陛下有令,叫我提醒督促各地方将领千万不要疏忽军务。秋冬季节北人往往蠢蠢欲动,武昌重镇,还望将军多提防着点。”
这当然是谢宜瑶临时编造的,她也没来得及考虑话里话外经不经得起推敲,总归也不是什么实质性的命令,想来无论是程太守还是郭刺史都不太可能想起来要追究。
程太守深深鞠了一躬:“卑职明白。”
谢宜瑶用眼神示意灵鹊,后者拿出一个荷包,递给程太守:“这是我们殿下的小小心意。”
程莫呆呆地望着谢宜瑶,只听到她说:“赏你的,收着吧。”尔后不知怎么就退到了殿外。
等人走了,灵鹊和飞鸢方把珠帘撤了下去。
飞鸢素来稳重,明面上没什么异常,但谢宜瑶刚才和程莫说话时,就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好像丢了魂似的。
之前还好好的,问题多半出在刚才见程莫的时候。
“飞鸢,你过来下。”
“殿下可是有事吩咐。”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怎么,是那程太守有什么问题吗?”
见谢宜瑶都已经看出自己是因为程莫而走神,飞鸢便没打算再隐瞒了。
“程太守……是家父从前的副将。”
“程莫不是什么少见的名字。”
“他的长相也没什么变化,可以确定。”
谢宜瑶不再反驳,只道:“这倒很神奇,我看他胆小如鼠、油头滑脑,并不像久经沙场的将士。”
飞鸢有些迟疑:“他从前倒不是这个样子。”
“哦?那是什么样的?”谢宜瑶好奇地问。
“说有多英勇武猛也言过其实,但也堪称骁勇善战。”
闻言,谢宜瑶更加诧异,她自诩很会看人,却没想到那程莫还有这幅面孔。
“你上一次见他,是几年前?”
“五年前。家父去世后,他与其他将士还提议让我来领兵作战,管理郢州事务。当时前朝已经乱得像一锅粥,朝廷也没能立马派人下来……”
“所以,你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