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有人来了,你去藏好。”凌安听到了外头几乎微不可查的脚步声。
在门外的吕婵飞打开房门又关上,凌安恰好走过来,她见对方是个生面孔,不假思索一掌便招呼上去,毕竟风惊月还在后头呢!
吕婵幸亏适应得快,反应敏捷,挥出单排高手的实力,她架住凌安的掌法,急忙开口:“凌安前辈,我是风惊月的朋友!我找到了控制室的线索,但现在还有一事最为紧要,耆已经察觉到你的同意背后有隐情,耆的孙儿正带人来‘请你’。”
还没藏好的风惊月听到熟悉的声音,慌忙三步并作五步,从藏身之所走出来,看到眼前人的瞬间她急急刹住了脚,停在凌安背后,一动不动。
风惊月不是没有想象过吕婵的模样,但在相见的这一刻,所有的设想和猜测都变得毫无必要,吕婵就站在那里,飒爽落拓,英姿傲然,彻底填补了她心中对于吕婵的所有印象,如此得贴合,如此的生动。
“你……你没事吧?”风惊月不曾料到,自己居然结巴了,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意料之外结结实实震撼到,她不知道是该用“惊喜”来形容眼前的一切,还是该用“幸好”来评价这一场出乎意料。
可是在这紧急的情况下,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回味和体悟她们的友情从意识中虚幻落地到眼前的可触碰、可相拥的飞跃。
“前辈我们快走吧,他们马上就要来了!”吕婵来不及照顾风惊月的情绪,她想着,问题解决之后她们还有的是时间开怀畅谈。
凌安原本对吕婵还稍有怀疑,在观察了风惊月的反应之后,她相信吕婵就是风惊月口中说的朋友。
但她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吕婵提出的一起离去的要求:“不,我不能和你们一道离去,我走了谁来替你们拦住他们?如果我们和他们同时前往控制室,你说是我们三个不熟悉路途、身后有追击的人更快还是在这里经营日久的敌人更快?再说,我们提早一分暴露,他们就多有时间做全一分应对啊。”
“可是前辈!你如果留下,就真是羊入虎口啊!”风惊月担忧道。
“你们两个小辈孤身潜入这舰中,难道不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吗?何况耆有求于我,我的处境要比你们安全得多。”
她见两个小辈还未动身,动手用两掌将二人“送”至门口,怒道:“不要再犹豫了,只有解决了耆和艾博纳,这江湖才能风平浪静,在乎我的安危的时候,不要忘记在你们身后还有许多手无寸铁的平凡人!”
“好。”两人异口同声,决绝的脸上有一丝不舍,终究是转身离去。
她们前脚刚刚离去,矜贵公子后脚就带着人马来到凌安的实验室。
凌安端量着眼前这个有些高傲、有些不可一世的年轻男人,忽而笑了,笑得不屑一顾,笑中带着讥讽。
矜贵公子显而易见的愠怒了,但他思来索去,凌安毕竟是祖父最为看重的棋子之一,就强压下怒火,摆出云淡风轻的模样:“祖父听闻凌前辈决心深造医学,大感欣慰,特意让我来请前辈。”
凌安话音冷冷:“你的父亲蔡显功曾经也如你这般恭敬,这般对他言听计从啊。可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他钦定的继承人,就不会步你爹的后尘吧。”
凌安与耆一行人接触甚久,能轻而易举地了解到那些不可暴露于光下的秘密,如今,挑一挑贵公子身上的逆鳞,方可为风惊月二人争取时间。
如凌安所料,眼前人的儒雅伪装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要以为随随便便说两句就能挑拨离间,好让你钻了空子,拖延时间!”
凌安反唇相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张口算计,闭口诡谋?我只笑你们祖孙三代都是如此的惹人耻笑!”
身为医者,凌安心里总是会对众生存着些许怜悯,但偏偏对这些父子相戮、制造祸端的男人没有半点恻隐之心。一个人本来好好的,硬是要自己作出病来,再把医者扯入局中,用所谓的大义、所谓的医者仁心强迫医者心甘情愿地替他们收拾残局,现在,竟然不让她嘲笑?
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年轻男人没有意料到平日里醉心医术、无心琐事的凌安会突然疾颜讽刺,他暴怒,对手下人呵斥:“快搜!”他料定了凌安是为窝藏小贼而出言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