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j犯!”楚恒远“砰——!”踢向顾圣恩右肩,鞋边扣刮落三粒塑料纽扣。
一粒纽扣滚撞到许鸮崽鞋边,摔倒了,趴下了。
许鸮崽盯着沾满泥土的纽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砰——!”楚恒远第二脚落下,许鸮崽突然蹲身抓向那枚纽扣。
“砰——!”
纽扣边缘的塑料参差翘起,许鸮崽拇指疯狂搓动纽扣表面,在反复摩擦中,纽扣上的涂鸦愈清晰。
扣子上小猫头鹰眼睛又大又圆,泛起萌萌光泽。
脑袋上还有三根呆毛。
许鸮崽舌尖顶住上颚,鼻腔里泄出半声短促的气音——像笑,又像呛咳。
他感觉到自己嘴角向上的肌肉运动,立刻停止微笑。
“砰——!”
他攥紧纽扣,纽扣突然变得滚烫。塑料棱角硌着掌纹,疼痛沿着生命线蜿蜒而上。
食指摩挲着猫头鹰圆滚的翅膀,似乎哪里受伤了。
许鸮崽目光转向扣子的主人顾圣恩。
两人对视,如同远隔银河。
此时此刻,顾圣恩涣散的瞳孔里,记忆碎片在脑脊液里浮沉——十四年前的怀抱,酒吧小巷里的亲吻,教堂里的"我愿意"
楚恒远抬脚又狠踢顾圣恩肋骨:"疗养院才是你的归宿!三年前你就不该离开!”
许鸮崽推开楚恒远,道:“我来。”
顾圣恩像是死而复生的幸运儿,张开怀抱,躺在地上,等天堂。
楚恒远怂恿道:“亲爱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三年前他就害了前任,他用精神病当借口逃脱制裁现在他故技重施!鸮崽报仇!今天他死了算我的!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许鸮崽攥紧手里的纽扣,又把那一粒纽扣放在顾圣恩的胸口:“你是病人,我最、后、一、次、原谅你。
以后别见了。
到此为止,顾圣恩。
你以后好好生活。
明天又是新开始。”
顾圣恩看着对方决绝的眼神慌了神,像是向上帝祈求道:“许鸮崽,你别忘了我。你说你会陪我的你别忘了我记住我!记住我!
我叫顾圣恩,顾往的顾,朝圣的圣,恩赐的恩。”
许鸮崽平静的说:“顾圣恩,我失忆了。无论你在乎的人是谁,他已经死了。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胡闹,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很难办。他们也要下班。”
顾圣恩一哽:“失忆了?车祸?”
“你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不要在这上演悲情画面,有时间锻炼身体,积极康复。”
顾圣恩像是打了鸡血,瞬间没了可怜吧唧的样子,又像雄狮般站起来:“我们重新开始,你会喜欢上我的。”
“你做”许鸮崽第三个“梦”字还没说出口,顾圣恩猛扛起许鸮崽往湖里跑:“我会做!”
楚恒远追到了齐腰深的地方停了下来,回头对着空旷的公园喊道:“谁会游泳,把他们拽出来!”
顾圣恩扛着许鸮崽沉入湖底,然后又拽着他游向小湖中央的人造小岛。
几对白天鹅被赶下小岛。
顾圣恩把他按在天鹅巢穴里:“温故知新!”
十二只丑小鸭排着队从芦苇荡里钻出来,绒毛蓬松得像会走路的蒲公英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