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内容非常详细,从陆淮聿刚毕业进入集团基层打拼开始讲,中间还介绍了其父因为身体不好把位置让给陆淮聿,不过那时陆淮聿靠自己就已经做出了不小的成绩,离开陆家也会有无数企业向他递来橄榄枝,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因为陆淮聿没有走。
紧接着,财报记者的用词变得辛辣、文章节奏拉快,像在配合陆淮聿就任以后的形式风格一样,寥寥数语便将集团的人事变迁、业务改革重组介绍完毕。
又在文末非常夸张地说,陆淮聿和他父亲的风格完全不同,杀伐果断、赶尽杀绝,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商界变天在即!
梁瑾很快看完了新闻内容,上下滑动着鼠标滚轮,视线重新落回到那张照片。
陆淮聿身穿一套铁灰色西装,领带是蓝白条纹,脸上的神情轻松自然,肢体语言极为放松,比起其他人的紧绷,陆淮聿的状态看起来更像在拍家庭写真。
游刃有余到了极致,仿佛任凭你如何兴风作浪,他都有办法把你摆平。
为显示公平,梁瑾注意到,被赶出来的郑虔也有照片。只是神情颓废麻木,背脊下弯,全然没了往日的精神气。
想到自己的继父赵坚成,梁瑾哂笑,想自己也许真的配得上称是赵坚成的恩人。
他难得恶意地去想,赵坚成是以什么样的嘴脸在陆淮聿面前提出把自己荐为陆淮聿枕边人的?
回过神来,梁瑾很轻地笑了一声,没有沉溺在陆淮聿专注的眼神里。
“陆淮聿,你好像一直都很游刃有余。”
“很轻易地解决了赵家的危机,让赵坚成不必锒铛入狱。”
“又轻易地给他们打了一笔巨款,让赵坚成的企业得以喘息。”
梁瑾想,之前自己有工作的时候,会被陆淮聿以不允许出门为条件威胁,如果他开口求陆淮聿,得到新的工作,又会被以什么理由威胁?
他实在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其实梁瑾还想说,你很轻易地摆平我身上的水火,很轻易地跟我上床,把我捏在手里的感觉好玩吗?
但梁瑾不至于蠢成这样,所以他没说。
我的人生和我的身体一样随你摆弄,让我陷入低谷,让我走向高潮,都是你说了算。
只是陆淮聿这样顺遂的人生,拥有所有他人所倾羡的一切,也会有不得意的时刻吗?
“你也会有得不到的东西吗?”
尽管梁瑾的眼神真的只是好奇,没有多一丝冒犯的意思,但陆淮聿还是肉眼可见的,唇角向下。
梁瑾想自己或许真的不善言辞,正如陆淮聿所说的那样笨,三言两语把本来顺利和谐的氛围弄得很烂。
没得到陆淮聿的回答,梁瑾又干巴巴地说:“对不起。”
陆淮聿沉沉地看着他,没说话,一把捞起梁瑾,把他带回到床上,在他的惊呼声中,两人的体位倒转。
梁瑾成了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如果陆淮聿躺着不动的话。
陆淮聿看起来确实不想动了。
梁瑾从来没试过这种姿势,也没有去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他从来都是被动承受,闭上眼睛交给陆淮聿就好了。
陆淮聿看起来有些惋惜,说:“梁瑾,你实在很不会把握机会。”
略带玩味的眼神从梁瑾的脸上一路往下,陆淮聿捏起梁瑾的手,让他撑在自己身侧。
“你来。”
低沉的声音在梁瑾听来宛如恶魔低语。
梁瑾很快丢尽脸面,并且筋疲力尽。
但这是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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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聿离开后不久,家里的佣人在梁瑾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梁瑾无力地说请进,佣人很快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神情自然平常,视房间里还没褪去的暧昧气息于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