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攥紧玉佩,“灭国只是开始,他们真正要的,是用我复活战神。”
密道尽头透出微光。我摸出萧承砚塞给我的火折子,却在点燃的刹那看见石壁上的血字:“小心身边人。”
字迹新鲜,显然是刚刻上去的。我皱眉,忽闻身后传来萧承砚的闷哼。想回头,却听见战神虚影在玉坠里笑:“傻孩子,他若真的想帮你,为何不早出现?”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我握紧匕,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那节奏,竟与古玉里传来的心跳声重合。
“姜昭,”虚影低语,“你以为自己是复仇者?不,你从出生起,就是为了成为我的容器。”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终于爬出密道。
城西黑市的牌坊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暗鳞”的招牌挂在第三家当铺檐下,是个倒悬的鱼鳞灯笼。玉坠突然烫,我看见灯笼里飘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兄长的笔迹:“昭儿,若见此灯,找‘沉砂’。”
泪水突然模糊双眼。原来兄长早有安排,原来“沉砂”这个名字,是他用性命为我铺的路。
当铺木门“吱呀”打开,戴斗笠的掌柜抬头,我看见他眼角与兄长一样的泪痣。他推过一个木盒,压低声音:“公主,这是殿下留给您的。”
盒中是一套玄色劲装,还有一枚刻着“鳞”字的令牌。当我换上衣服时,现内衬绣着细小的姜国国徽——原来早在灭国前,兄长就已在敌国布下暗线。
“掌柜的,”我握紧令牌,“裴玄玑的祭坛”
“在皇宫地下三层。”他打断我,“但您现在去,无疑是送死。古玉的力量需要”
“需要巫祝骸骨增幅,对吗?”我想起乱葬岗的青色骨殖,“可我不想用那种力量。”
他沉默片刻,从柜台下取出一卷羊皮纸:“这是当年战神陨落的真相。或许能帮您找到另一条路。”
纸卷展开,上面画着战神与巫祝联手封印邪魔的场景。而在角落,有行褪色的小字:“战神之魂,需以真心为引,方能觉醒。”
真心?我摸着胸口的玉坠,想起萧承砚耳后的红痣,想起兄长临终的嘶吼,想起母后塞玉坠时的眼神。或许,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杀戮,而是守护。
“我明白了。”我将羊皮纸收入怀中,“告诉暗鳞,三日后子时,皇宫见。”
掌柜的欲言又止,最终点头:“卑职等您号令。”
走出当铺时,朝阳初升。
我摸着脸上的墨玉面具,想起兄长说过,“沉砂”是江底最细的沙,看似渺小,却能磨穿顽石。玉坠在胸口静静躺着,战神虚影再未出现,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街角传来卖糖糕的吆喝声。我摸出碎银买了一块,咬下时却尝到苦涩——原来敌国的糖糕,远不如姜国的甜。
“小姐,您的糖糕掉了。”卖糖糕的少年提醒。
我低头,看见糖糕上沾了血迹——是方才换药时崩开的伤口。血迹渗进糕点,竟在地面映出裴玄玑的符咒纹路。
“不好!”我甩糖糕,却见周围百姓突然目光呆滞,齐齐转头看向我。他们眼底泛着幽蓝,正是镇魂咒的标志。
“原来你在这儿。”
裴玄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他带着一众高手将我包围,而萧承砚被铁链锁在中央,嘴角淌血——他的玉佩,正握在裴玄玑手中。
“萧承砚,你果然是叛徒!”我握紧匕,却注意到他偷偷摇头。
“错了,公主殿下。”裴玄玑把玩着玉佩,“他是战神转世的‘容器’,而你,是唤醒战神的‘钥匙’。如今双玉在手,战神复苏指日可待。”
我后退半步,撞上冰冷的砖墙。百姓们步步逼近,玉坠在胸口疯狂跳动。萧承砚突然抬头,冲我大喊:“用你的血!滴在玉佩上!”
“找死!”裴玄玑甩袖,符咒击中萧承砚胸口。
我咬牙割破掌心,血珠滴在玉佩上的瞬间,天地突然变色。那些被操控的百姓出痛苦的嘶吼,竟从体内逼出幽蓝的符咒。裴玄玑脸色大变,而我看见萧承砚手腕的符文与我掌心图腾相呼应,竟连成一道光桥。
“原来”我轻笑,“战神转世的,从来不是你,而是我。”
玉坠与玉佩同时迸强光,我听见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回响——是历代守护战神的巫祝,是被裴玄玑残害的无辜百姓,是兄长、母后,还有萧承砚。
“姜昭,接受传承吧。”
战神虚影不再狰狞,而是化作一道温和的光,融入我体内。当我再次睁眼时,掌心图腾化作真正的战戟,而裴玄玑的符咒,在我面前如纸糊般脆弱。
“你以为自己能赢?”他嘶吼着祭出全部符咒,“我有万千冤魂相助!”
“可我有万千民心。”我挥戟斩落符咒,那些被净化的百姓捡起石块、木棍,冲向裴玄玑的爪牙。
萧承砚挣断铁链,跑到我身边:“接下来怎么做?”
我看着远处皇宫方向,战戟指向天际:“去拆了他的祭坛,让战神真正的力量,普照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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