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方才在侯府,不是挺能说?”
我盯着他的手,指甲掐进掌心。引魂铃上的“沈”字被磨掉了,却露出底下的御剑司徽记。
“哑巴了?”萧承煜突然甩袖,茶香扑面而来,“也好,本王讨厌话多的人。”
他抬手轻挥,我腰间一紧,竟被一股内力拽到他面前。他捏住我的下巴,指尖按在我右眼角的火焰状胎记上:“这胎记……你娘是不是叫苏挽月?”
我浑身一震。这个名字,已经十年没人提起过。
“看来猜对了。”萧承煜松开手,“苏挽月当年是名动天下的铸剑师,可惜……”他拖长声音,“嫁给你爹后,就离奇失踪了。”
“她死了。”我轻声说,“被人剜去双眼,砍断双手,扔进铸剑炉。”
萧承煜挑眉:“你知道是谁干的?”
“你知道。”我直视他的眼睛,“否则不会留我到现在。”
他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狰狞:“聪明。本王的确想知道,你爹藏起来的‘凤鸣刃’在哪里,还有剑冢的入口——”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打断他,“你是皇子,本该与御剑司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萧承煜冷笑,“沈夜明杀了本王母妃,用她的血祭剑。你说,本王该如何与他‘合污’?”
我一愣,这是前世从未听过的秘辛。萧承煜母妃死于难产,民间传说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原来竟是死于御剑司的邪术。
“所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萧承煜起身,走到窗边,“你帮本王找到剑冢,毁掉沈夜明的根基;本王帮你报仇,如何?”
“成交。”我没有犹豫,“但我要先杀林明远。”
“急什么?”萧承煜转身,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侯府上下,早就该清算了。”
他抬手招来侍卫:“带她去沐浴,换身干净衣服。再找个大夫,看看她的断腕……别死了。”
侍卫领命而去。我跟着他们走出厢房,路过花园时,听见假山后传来细碎的谈话声——是萧承煜的谋士,在汇报御剑司的动向。
“大人,引魂铃显示,那女孩体内的骨刃至少吞噬过三条人命,恐怕……”
“无妨。”萧承煜的声音传来,“越是危险的兵器,越需要锋利的主刃。”
我勾唇冷笑,任由侍卫领着往前。骨刃在皮肤下轻轻颤动,像是回应他的话。原来这王爷,打的是借刀杀人的主意——但没关系,我也需要他的权势,来撬动御剑司的根基。
沐浴时,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左眼戴着铜质眼罩,右眼琉璃色瞳孔泛着冷光,脖颈处的青黑色纹路又深了几分,像藤蔓般缠向锁骨。指尖触碰断腕,残片记忆突然涌来:母亲被绑在铸剑炉前,父亲举剑的手在抖,沈夜明的笑声从暗处传来……
“砰!”
浴桶被我捏出裂痕。侍女惊呼着退开,我迅掩盖眼底的杀意,换上华美的襦裙——这是母亲当年最爱穿的月白色,裙角绣着剑穗纹。
“姑娘,王爷在书房等您。”侍女低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书房里,萧承煜正在批阅奏折,案上摆着一幅泛黄的地图,正是剑冢的方位。我扫了眼,故意说:“剑冢入口不在那里,那是沈夜明设的陷阱。”
他抬头,目光锐利:“你知道真正的入口?”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但我爹留下过线索,需要一样东西才能解开——”
“什么东西?”
“沈夜明的心脏。”我微笑,“他的血能激活剑冢封印,就像我爹的血能封印它一样。”
萧承煜盯着我,忽然轻笑:“够狠。本王喜欢。”
他扔来一块令牌:“从今日起,你是本王的谋士。出入王府不受限制,但……”他语气一冷,“若敢背叛,本王会把你做成剑鞘,日日摆在书房。”
“彼此彼此。”我接过令牌,指尖触到上面的“煜”字,“我也不喜欢背叛的人。”
窗外突然传来鹰唳声。一只苍鹰俯冲而下,爪上绑着一封信。萧承煜拆开一看,脸色骤变:“侯府走水,林明远死了。”
我挑眉,心中暗喜——定是沈夜明怕林明远泄露秘密,杀人灭口。
“有趣。”萧承煜捏碎信纸,“看来沈夜明已经知道你在本王这里,要开始动手了。”
“动手就动手。”我摸了摸断腕,骨刃跃跃欲试,“正好试试,你给我的新身份,能挡多少明枪暗箭。”
萧承煜忽然靠近,指尖划过我锁骨处的纹路:“这纹路……是骨刃在侵蚀你?”
“是。”我不躲不闪,“每杀一人,它就蔓延一分。若有一日我失控……”
“本王会亲自砍断你的手。”他轻声说,“但在此之前,你要帮本王拿到剑冢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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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我退后半步,行礼,“那王爷,我先告退了。今晚……”
“今晚?”他挑眉。
“今晚月黑风高,”我微笑,“适合去御剑司逛逛,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