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未来发现了这一点,并告知了他,那个前世的杭星澜只是怔了一下,然后说:“这样啊,没关系,不用了,我不想和师妹抢继承权。”
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而这偏偏是她最不能给的东西。
风中弥漫焦灼的热气,白乐妤走上前,抓住铁笼,红光充盈到脸颊:“怂什么!拿出你的木埙!吹啊!敢丢我的脸,我揍得你找不着家!”
身下就是气势汹汹的追焰马,被白乐妤凶了一把,杭星澜呼吸变得更加快,赌气般拿出仙埙,放到嘴前,却又吹不下去。
他没成功过……
每次都会失败,被嘲笑,没人认可他,他娘也从不瞧他一眼。
杭星澜指甲抠着木埙,看向底下的白乐妤,她正昂着漂亮的脸看着他,身体稍微前伸,无论是肢体动作还是言语,都说明了她对他赢的期待……她在,期待他?
少年无视掉语句表面的凶狠,看见藏在内里的温柔,愣愣地眨眼,笨拙地磨蹭木埙,再一次地抬起这个由自然之主、青苍古树演进成的仙器,置到嘴边,奏响。
驯兽之音,如同战场上肃杀的剑气,化作实质的光,围绕过杭星澜,射-向狂躁的追焰马,犹如阻止金戈铁马的帝王圣旨,压迫着追焰马强行折下膝盖。
只是这样还不对!白乐妤扬起声音:“快点!让你驯兽,又没让你杀害它,磨磨蹭蹭的。”
可是御兽,得消除妖兽自身意志啊?那不就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杀害吗?难道不需要吗?
他再一次从恶狠狠的话中捕捉到关键。
白乐妤继续暴躁:“有仙器还搞这么慢,不如给我算了!”
杭星澜不由自主地看向唇边向他反馈柔和力量的仙埙,它自青苍古树的树根进化而来,不仅让他具备了复苏之力,还有如自然之主一样驱使飞禽走兽的本事——可否能结合驯兽乐谱,让妖兽在不丧失意志的前提下,变得温顺呢?
他好像明白了。
匀称的手攥紧古朴的木埙,贴上唇,点按音孔。
泠泠之音吹奏,带着洗涤灵魂的玄力,再一次地流向追焰马,恰似春日细雨连绵,仿若空谷铃兰飘香,安宁平和,天籁仙音如丝如雾包裹中,追焰马周神暴动的火焰渐渐熄却,顺服地俯首下跪,送上臣服。
“我做到了!!!”
少年高兴地跳下来,打开铁笼,冲向白乐妤。
还在砰砰敲鼓的徐响:“?”
“看到了吗!我第一只驯化成功的兽!”
杭星澜脸颊发红,激动地牵起白乐妤的手,像展示稀世奇珍一般让她看。
白乐妤保持恶毒人设,甩掉手,嫌弃地扯嘴:“这么简单的事,竟然花这么久。”
杭星澜嗯嗯点头,他懂的,话反着听,这是在夸他。
墙壁之后,一只瘦长的手拨动佛珠,方誉背抵着墙,克制住喉间的痒,站直身体收起佛珠,走了出来。
他勾起与内心禁欲寡情截然不同的笑,又苏又撩地道:“白教主怎么只凶星澜少主一个啊?对我可就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