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渊,你他么就是个混蛋!”宋渔吼完,一屁股坐在床边,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
余宵试探着想要靠近,脚刚迈出去就被喝止:“你别过来,你让我想想。”
“好。”余宵退回去,定定地望着宋渔。
隔着一道门,将此划分成两个空间。
余宵突然有些拿不准了。
那晚在酒吧听到胡成礼说被宋渔拒绝,天知道他那一刻有多开心,以至于他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
宋渔喜欢他吗?
但他已经等了七年了,不想再等了。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看得见摸不着,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心里那座本就摇摇欲坠的大厦,早就在她说出那句“过得好不好”时轰然崩塌。
宋渔也很崩溃。
短短一个晚上,心情起伏已经不能用过山车来形容了,得是跳楼机才行。
由喜到惊,连先前跟冯秀美吵架都算不上什么了。
大脑停止运转,宋渔坐在那儿半天,嘴里只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让我想想,你先让我想想。”
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但余宵担心把人逼太紧,于是作罢。
他侧眸看向摊开在空地的行李箱:“很晚了,外面还在下,今天要不就住在这里吧,家里房间很多,我去隔壁睡,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把门反锁。”
尽管发生了那样的事,但宋渔对他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更何况,她现在也确实没力气再折腾了。
宋渔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余宵握着门把的手紧了下,旋即又放开,轻声道:“晚安。”
宋渔没应声。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被带上,换来一室幽静。
宋渔仰面倒在床上,盯着房顶的灯晃晃出神。
过了一会儿,她忽地抬手挡在眼前,长叹一口气。
直到此刻,宋渔还是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按照正常流程,久别重逢之后,两个人不是应该坐下来促膝长谈,把酒言欢,相互诉说未见的这些年里,各自都经历了什么样的喜怒哀乐吗?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该叫他余宵还是陆思渊……
又躺了一会儿,宋渔还是觉得不行,她急需找个人释放情绪,不然今晚不一定能睡着了。
没办法,宋渔又爬起来,结果到处都没找到手机。
她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刚才出去吃饭的时候,随手放在岛台上了。
这就尴尬了。
在“万一再和陆思渊遇上”以及“放弃手机”两个选项中间,宋渔纠结了足有三分钟,最后选择了后者。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侧耳贴上去,专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概是隔音效果太好,她什么都没听见。
别无他法,宋渔只得小心翼翼地压下门把,试探着打开一条缝。